隻聽章良問道:“林姑娘怎麼知道季老先生的?”
“我跟他的孫子,季昭認識。”於是木婉便將那天出事後。
季昭將東西帶回家,後來遇到了,又付了冰糖葫蘆的錢的事情說了一遍。
“看著季昭的言談舉止就跟普通人家的孩子不同。
昨天到了府上,發現院子雖然不大,可收拾得卻是十分雅致。
而且,季老先生更是與眾不同之人。所以,一時好奇,便多問了幾句。
當然了,不過是大家一起閒聊而已。若是有什麼不方便說的,就當我沒問就是了。”
“倒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章良抿了一口酒,聲音溫和地說道。
“季老先生是三個月前來的俞縣的。聽說,他離京之後,來俞縣之前,還遊曆過許多地方。”
木婉點頭,“這個我倒是聽季雨,季老先生的小孫女提起過。”
“季老先生似乎每到一處,都不會停留太長時間。有時候十天半個月的,有時候幾個月,有時候半年。”這話是劉樹說的。
木婉好奇地問道:“那季老先生為何要離開京城?”
莫不是犯什麼事了吧?
為了掩飾探究的心思,她故作納悶地說道:“要知道,大家可是擠破了腦袋,也要進京城的。”
章良沉吟了一下說道:“聽說,好像是身體不適,故向皇上提了辭呈。”
“辭呈?季老先生原來是做官的?也對,看他那周身的氣度,就跟普通人不一樣。”
木婉把玩著手裡的茶杯,一臉豔羨地說道。
“那是自然,季老先生當時可是做到了內閣大學士的位置呢!”章良麵露向往之色。
沒有哪個男子不希望在仕途上,一展抱負的。
“這樣看來,他是很有學問了?”木婉對官職沒有研究,所以也不知道內閣大學士就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這不明知故問嗎?
學問差了,怎麼會進內閣呢?
劉樹晃動著手裡的酒杯,靜靜地等著木婉一步一步地接近重點。
他絕對不相信,木婉這樣精明的人會無的放矢的。
章良倒是好脾氣,他笑著說道:“季老先生是大興朝第一場科舉時的新科狀元。”
“不僅如此,還是三元及第。”劉樹忍不住插嘴道。
木婉默默地掰著手指數到:解元、會元、狀元。
大概是這個意思吧?
她擔心被人誤認為是土鱉,故沒敢問出口。
看來這個老頭兒的學問是沒有問題了。
那就看他的人品了。
她瞪大眼睛,滿眼驚奇地感歎道:“這麼厲害?!那他為何辭官了呢?”
若是朝廷欽犯的話,任憑你多有學問,也必須有多遠離多遠。
她可不想還沒有發達起來,便成了炮灰。
章良抿了口酒,無奈地說道:“朝廷裡的事情,誰說得準呢?”
“怎麼就說不準?”木婉像個不懂人情世故的傻子一般,“這官做得好好,說撂挑子便撂挑子。
皇上還任由著他胡鬨。這個狀元也真是太任性了吧?!”
就差沒有直接說那姓季的老頭兒,人品不行,難堪大任。
章良抿了抿嘴,借著酒杯的遮擋,低聲嘀咕了一句,“聽說他得罪了權貴,皇上也無法。”
說完,便乾了杯子裡的酒,像是什麼都發生一般。
妄議朝廷命官的事情,可大可小,還是謹慎一些的好。
木婉心存感激,也覺得有些愧疚。
於是,她有意無意地掃了林清樾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