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一眼飽了眼福,又得到了實惠,心裡正美沒著。
雙眼微闔,躺在搖椅上,手裡捧著紫砂壺,嘴裡哼著不知名的戲文,彆提多悠閒了。
突然一片暗影擋在臉上,他不得不睜開眼睛。
隻見一個身形瘦弱,身量中等,頭戴方巾,身穿灰色的洗的發白的長袍的後生手裡抱著一幅字畫,怯生生地站在那裡。
“有事?”江一眼挑挑眉頭,含糊不清地問道。
那是書生瑟縮了一下,低聲問道:“請問您就是江一眼江先生?”
那低弱的聲音,就跟蚊子嗡嗡嗡似的,讓人聽了發煩。
“你沒有吃飯?”說話有氣無力的,害得我不得不豎起耳朵去聽。
那書生窘迫地垂下頭,抿了抿嘴唇,搖頭道:“沒沒有。”
誰問你這個了?不過是隨口一問而已。
江一眼隻覺得眼前這個人傻得可笑,坐直了身子,“賣畫兒?”
“嗯,嗯!”那個書生用力地點點頭。
“放下吧!”江一眼淡淡地吩咐道。
你書生將子畫放到桌子上後,又迅速地退了回去。好巧不巧的,正好站在剛才站過的地方。
你躲那麼遠做什麼,我還能吃了起不曾?
隨即,便不再理會他,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子畫上。
畫軸外麵的題簽上寫著“木道子荷塘月色圖。”
他掃了一眼,跟沒有看到似的。他知道,無論題簽上寫的什麼都不重要,最主要的是看畫兒。
他唰地一啦,疾如閃電,露出了半尺畫心。這也算是他的另外一個絕活了,無論畫紙有多大,他隻看半尺,多一寸都不看。
半尺畫露出,眼前白光一閃。
江一眼抬頭問道:“你打算賣多少銀子?”
那窮書生沒有說話,唯唯諾諾地說道:“我聽說有人臨摹了一副一模一樣的畫兒。”
也就是說,有人造了一副假畫兒。
江一眼聽了就跟沒有聽到似的,淡笑道:“我隻是想知道,你這幅畫兒到底要多少銀子?”
他從來不在乎什麼造假畫兒,假的就是假的,無論做的有多真,都逃不過他的一雙火眼金睛。
那窮書生也不再多言,怯生生的伸出兩根手指頭,“兩,兩百金。”也就是兩千兩銀子。
江一眼抬手摸了摸下巴,這個要價可不低啊!
不過,這幅畫兒乃是世間流傳不多的大家之作,這個價碼兒也不算高。
“二百金有些高了,一百五十金。”
書生搖頭,“二百金,一文錢都不能少。”倒是蠻執著的。
江一眼,“一百五十金已經是我的最高權限了,再多了,我可就無法做主了。”
窮書生繼續搖頭,“二百金也是我的底線,少一文都不行。”
“嘿你這個小子怎麼就那麼死心眼兒呢?”江一眼氣急敗壞地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說話間,窮書生收起桌子上的畫兒,轉身便向外走去。
“唉,等一下!”就在窮書生一腳邁出門外,一腳留在門裡時,江一眼揚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