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便說到了先皇當初讓莫問去查礦場的事情。
林清樾:“······朕還記得,父皇說,他還欠逍遙王一個獎賞。”
“如今,朕便替父皇將兩次的獎賞一並給了。”
莫問連忙站出來,跪在中間:“微臣,多謝陛下!”
林清樾麵色平靜,語氣溫和地說道:“父皇曾說,逍遙王的年紀也不小了,到了該成親的時候了。”
話音剛落,下麵的那些到處的心思便活絡起來了。
一邊在心裡猜想著,先皇會用哪家的姑娘去拉攏逍遙王。
一邊琢磨著,這件事情會不會落在自己家的頭上?
林清樾抬眼看著大殿門口,語氣平靜無波地說道:“婉郡主為人冰雪聰明,賢良淑德,和逍遙王又年齡相仿,便成全你們這對玉人。”
他的語速不急不緩,如同被稿子一般平鋪直敘。
呼!
莫問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了。
他用力地壓下翹起的嘴角,“微臣多謝陛下,多謝先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哼,先讓你高興幾天。
林清樾淡淡地掃了莫問一眼,口不對心地說道:“免禮,平身!”
“朕希望你們夫妻和睦,白頭偕老,也不算辜負朕與父皇的期望。”
這話還用你說?
將婉兒娶回家後,定然會百般嗬護,萬般寵愛的!
莫問心裡嘚瑟無比,麵色卻絲毫不顯,他躬身答應道:“陛下請放心,微臣一定會善待婉郡主的。。”
如今,官居宰相的季鈞微微側身,微不可查地衝著幾位朝臣搖了搖頭。
既然陛下給木婉和莫問賜婚了,那麼關於木婉的那些流言,就不必拿到明麵上來說了。
畢竟,木婉現在對小雨已經夠不成絲毫的威脅了。
眼睛裡閃過一絲喜意,他笑著打趣道:“陛下放心,逍遙王絕不敢讓婉郡主受委屈的。”
於老大人,也就是於欣妍的祖父,跟著湊趣,問道:“季大人這話是怎麼說的?”
季鈞笑著說道:“因為有陛下做靠山,誰敢慢待了婉郡主呢?”
婉郡主是蘇嬤嬤的女兒。
蘇嬤嬤有是陛下的乳嬤嬤。
這若是在尋常百姓家裡,那陛下算得上是木婉的弟弟。
明白這其中的關竅後,眾人的心思便轉開了。
“宰相大人說的是。”有人跟著附和。
於老大人偷眼看了林清樾一眼,見他麵色平靜,沒有發怒的跡象。
眼睛轉了轉,拱手說道:“那老臣就恭祝逍遙王和婉郡主舉案齊眉,琴瑟和鳴。”
也有的人說,他們兩個人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
莫問弓著身子,無論誰向他道喜,他便衝對方點點頭,算是回應了。
林清樾沉著臉,掃了一眼幾個十分活躍的朝臣。
收回目光後,看了吳順一眼。
吳順手中的拂塵一般,揚聲喊道:“退朝!”
話音落下後,林清樾便站起身來,一甩袖子向外走去。
吳順無法,連忙屁顛屁顛地跟在了後麵。
回到禦書房後,林清樾麵沉似水地坐在桌案後,將自己埋在一堆奏折中。
可是奏折拿在手中,半天沒有看進去一個字。
眼前不時地閃現出剛才在朝堂上,季鈞和於老先生說話時的情形。
“哼!”他冷哼一聲,嘴角揚起一抹譏笑,“都開始坐不住了,是嗎?”
“也罷,既然有人想要做那出頭的椽子,那朕便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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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嬤嬤讓您去前廳去。”彩雲站在一旁,恭敬地說道。
木婉詫異地轉過頭,“怎麼了,有什麼事情?”
不管有什麼事情,都是娘過來主動找她的。今天怎麼讓她過去?
彩雲道:“是季老夫人帶著季小姐來給您添妝。”
季老夫人?
木婉詫異地挑了挑眉頭,“好的,我馬上就過去。”
“對了,讓彩月替我梳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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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婉來到前廳時,蘇嬤嬤正陪著季老夫人聊天,季雨乖巧地站在季老夫人的身後。
今天的季老夫人身上穿著一身絳紫色的衣裙,梳得一絲不苟的頭發,用一對碧玉簪子彆住。
脊背挺直地坐在那裡,臉上帶著恬靜的笑容。
木婉不禁有些恍惚,她好像看到了當初在俞縣時那個季老夫人。
那個時候的她,雖然為人嚴肅,甚至對她,對小雅有些看不上眼,可她卻覺得,那個時候的老夫人是和藹可親的。
那個時候,她把季老夫人當成什麼?
嚴師益友!
沒錯,就是嚴師益友,她教會了她許多東西,比如說禮儀,比如說行為舉止·······
也跟她講了許多她不知道,可卻應該知道的東西。
比如說,大興朝內的需要注意的幾大家族,她惹不起幾個世家。
隻是,眼前的一切全都變了。
雖然她臉上的笑容還是那位溫和,說話的聲音還是那輕柔。
可木婉就是覺得不一樣了。
也是,那個時候彼此間沒有利益瓜葛。而現在···········
“姐姐········”剛趕過來的小雅輕聲喚道,“你怎麼不進去啊?”
“哦,這不是等你嗎?”木婉笑容自然地說道。
小雅也不戳穿她,挽著木婉的手臂,“那走吧。”
“跟婉郡主,雅郡主請安!”季老夫人帶走季雨一起過來行禮。
身子還沒有矮下去,便被木婉攙扶起來了,“老夫人,您快彆這樣,簡直是折煞我們了。”
季老夫人順勢站了起來,“郡主這是哪裡話,給您行禮,那是應該的。”
木婉笑著說道:“這裡也沒有外人,我們就不講這些虛禮了。”
季老夫人握著木婉的手,滿意慈愛地打量著她,“聽說郡主來京城後,水土不服,現在可好了。”
木婉將人扶到椅子上後,便順勢抽出了手,退開一步說道:“多謝老夫人關心,已經好多了。”
季雨:“木婉姐姐,聽說你病了,我們都可著急了。”
那熱情的樣子跟哭靈時,完全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