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東亭白了他一眼,“行了,彆說那些沒用的。”
他對身後的衙役擺手道:“大家都檢查一下,可有活口?”
“還有,自己核實這些人的身份。調查清楚後,去他們的家中調查一下,看看是否有可疑之人?!”
吳順從牆上下來後,感覺這雙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可儘管如此,該辦的差事,還是要辦的。
他走到蔡鵬和嶽東亭兩人身邊,躬身行禮道:“見過兩位大人。”
宰相門前七品官,何況是陛下身邊呢?
兩個人連忙拱手回禮:“原來是吳公公!可是陛下有什麼吩咐?!”
吳順現在托起手中是聖旨道:“兩位大人,陛下吩咐您二位現在去陳家,抄家,抓人。”
“至於這邊的事情,留下幾個人,和京都衙門一起處理便是了。”
兩個人對視一眼,自然不敢怠慢,“微臣接旨!”
刑部尚書嶽東亭雙手托著聖旨,和蔡鵬兩人留下幾個人後,便帶著人直奔陳家而去。
半路上,看到進府府尹帶著人,急匆匆地向這邊跑來。
蔡鵬忍不住掃了一眼嶽東亭手上的聖旨,心裡合計著:看來陛下是早就準備好了。
如若不然,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便將聖旨拿了出來。
巧的是,嶽東亭此刻也是同樣的想法。
他心裡感歎的是:陛下雖然登基不長,可心機和手段都不輸於先帝。
完全看不出,他是民間張大的孩子。
若是林清樾聽到這句話,他定然要問上一句:你們這都是什麼意思?民間長大的孩子怎麼了?
民間長大的孩子,就要軟綿綿的,任人欺負嗎?
陳家老太太正坐在軟塌上,逗弄著自己的寶貝重孫子呢!
突然一個小丫鬟慌慌張張地衝進來,大聲喊道:“不好了,不好了,老夫人,不好了!”
老夫人身邊的管事嬤嬤登時眼睛一橫:“瞎說什麼呢?!狗奴才,竟然敢咒老夫人?!來人啊,拉出去給我打·······”
話還沒有說完,便有另外一個小丫鬟慌慌張張地跑進來,“不好了,不好了·······”
這個比先前那個還不如,喊了幾聲後,便說不出話來了。
氣得老夫人也顧不上懷裡的重孫子,一個茶盞摔到地上,“說,說不清楚,便打死你們!”
最先進來的丫鬟,哆哆嗦嗦地說道:“奴婢······奴婢聽說,老爺他······他·······”對上老夫人那吃人的眼神,那個死字在唇邊轉了幾圈兒,到底是沒有說出口來。
“沒有一個中用的!”老夫人冷聲嗬斥道。
轉頭對身邊的管事嬤嬤吩咐道:“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是,老夫人!”管事嬤嬤眼睛裡閃過一絲得意,走到兩個小丫鬟身邊,壓低聲音道,“看我回來後怎麼收拾你們!”
隻是,她也沒有神氣多長時間。
她慌慌張張地跑了回來,一邊跑,一邊哭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啊!”
走到門口時,腳下一歪,整個人便摔倒在門檻上。
好巧不巧的是,嘴唇正好磕在了門檻上。鮮血直流不說,還腫得老高,根本說不出話來。
陳老夫人被氣得額頭青筋直跳,“今天你們一個個的,到底是怎麼了?”
她顧不上許多,走下床榻,趿拉著鞋,便走了出去。
走到門口時,抬手揉了揉直跳的眼皮,掃了一眼管事嬤嬤,“真是沒有一個中用的。”
她向外走了幾步,聽到外麵的嘈雜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驚恐地瞪大眼睛,嘴裡喃喃自語道:“前麵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為何聽到了陛下、謀逆、抄家的字眼兒?”
陛下是誰,她是知道的。可謀逆是誰啊,為何找到他們府上了?
還有抄家,這是要抄誰的家?
她坐在地上,越聽越心慌。
哆哆嗦嗦的,怎麼都站不起來。
“對了,找兒子去!”她手腳並用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慌慌張張的,也不知道往哪裡走。
蔡鵬和嶽東亭的動作很快,站在門口宣讀了一遍聖旨後,便大手一揮,身後的人便湧入了陳府當中。
“啊········”
陳家自從陳北成為京都守備,陳貴嬪在宮中受寵以後。一直都是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
一個個嚇得魂飛魄散,尖叫連連。
“都閉嘴!”蔡鵬看著亂糟糟的場麵,煩躁地擰了擰眉頭,“蹲在地上,不許亂走!”
“否則,就地正法!你們幾個快一些,將這個府裡的人全部控製住,尤其是府裡的主子。”
“出了任何差錯,提頭來見!”
“是,大人!”他手下的那些人也都不是吃素的,答應一聲後,便沿著遊廊,四處散開了。
那些丫鬟、小廝們連忙丟下手裡的東西,如同鵪鶉一般,蹲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衙差們很快便來到了後院,陳老夫人眼看著這些人在府裡穿梭,如過無人之境一般。
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有些想將人攔住,卻沒有那個膽子。
她現在強烈的想法,就是找到自己的兒子,陳北!
“大人,逆犯陳北的家眷全部都在這裡了。”衙差指著蹲在院子中間的那些人,稟報道。
嶽東亭掃了一眼後,疑惑地問道:“怎麼不見陳虎?!”
他曾經在陳北的身邊見過的,所以有些印象。
蔡鵬不確定地說道:“會不會跟陳北一起死在了那片巷子裡了?”
嶽東亭搖頭,“不對,我當時沒有看到。你們兩個,再進去搜一搜。”
陳虎這個人,也算是陳家子孫中出類拔萃的一個了。
若是讓他逃脫了,陛下那邊,肯定是不好交代的。
“大人,你說什麼,我兒怎麼了?”陳老夫人顧不上害怕,大聲詢問道。
陳夫人也是心裡一片冰冷,“大人,我夫君怎麼好好的,便成了逆犯?是不是什麼地方搞錯了?”
蔡鵬語氣冰冷地說道:“你們這是在懷疑本官了?!”
嶽東亭將手裡的聖旨一抖,“聖旨在此,爾等不必多言!”
陳老夫人雖然不知道那聖旨上寫的是什麼,可那明黃色的錦緞,她倒是認識的。
正因為認識,心裡才會更加慌亂。
“我的兒啊········”雙眼一翻,整個人便暈厥過去了。
這時,衙差回來報信,“大人,找遍了陳府,也沒有看到陳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