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字一頓:“被人操控,生不如死。”
林鄞之神色淺淡:“無稽之談。”
故妄佛珠在指尖緩慢地轉著,輕笑:“是麼。”
“那為何,在神境你就那麼快撐不下去了?”
林鄞之淡漠的瞳孔微微一動,抬起眼。
一紅一白對峙,一個冷若冰霜,一個慵懶危險,氣場像是要將整個空氣割接開來,但卻沒有人動手。
半晌後,林鄞之才道:“淮城之事,你不要插手。”
故妄停住手裡的動作,黑眸裡風雨欲來:“你在怕啊。”
林鄞之皺眉:“故妄。”
故妄笑:“怕就對了。”
“你就該,一輩子都怕著我。”
林鄞之並沒有被他激怒,而是淡淡道:“那卿伶呢。”
故妄笑意斂了些,眸色微涼。
林鄞之:“你既不信任她,為何還要她跟著,讓無辜的人……”
“收起你慈悲憫人的心。”故妄開口打斷他,眼裡多了些赤紅的戾氣,“我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來管教。”
“何況,你心裡想什麼,自己不知道?”
說完,故妄將那劍扔在了地上,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良久後,站在原地的白影動了。
他看了痛苦不堪的鬼修一眼,而後撿起了地上的劍,眼也不眨地將劍刺進了鬼修的胸膛裡。
下手快狠準,那鬼修瞬間就徹底沒了氣。
林鄞之鬆開劍,擦了擦手。
古雨嫣從遠處過來:“師兄。”
她走近看到地上的屍體:“這是,□□控的鬼修?”
林鄞之:“嗯。”
看著鬼修身上的傷口,那劍痕,是林鄞之的劍氣,古雨嫣頓了下:“這些鬼修不是救不得。”
林鄞之沒說話。
古雨嫣:“鬼主,我是說卿伶姑娘來淮城了。”
她補充:“宋端帶她去了客棧,這些鬼修說不準她會有辦法。”
林鄞之微微頷首:“走吧。”
-
客棧裡,宋端一口氣把事情原委都說了出來。
原來除了時疫,他們還發現了有人在淮城使用邪術噬魂。
就是將死去的人的魂魄都困在了魂火裡。
這種邪術一般都是給人凝魂用的,吞了彆人的魂魄來穩固自己的魂魄。
卿伶看了眼自己身旁的魂火。
這些魂火還沒被人吞掉,卻被鬼修盯上了。
宋端一臉凝重:“有人在魂火上下了禁術,吞了魂火的鬼修就會被他驅使。”
卿伶:“所以你說要找我……”
“你是鬼主,有沒有辦法讓那些鬼修恢複神智?”宋端滿臉都是期待,像是很信任她,“這幾日淮城鬼修太多,已經讓各仙門很頭痛了。”
其實也簡單,若是吞了魂火,隻要把那魂從鬼修體內逼出來就可以了。
術業有專攻,一個是鬼修,一個是魂火。
都是跟死人打交道的,說是要快捷一些,自然是鬼主有辦法。
看卿伶一直沒有回答,宋端心裡忐忑:“難道你也沒辦法嗎?”
卿伶搖頭:“不是。”
她隻是在疑惑,劇本裡的鬼主隻是個路人,淮城這裡的事也沒有戲份。
為何,會有這麼一出?
她歎息一聲:“我明日看看吧。”
宋端鬆了口氣:“那今日你先好好休息,明日我帶你過去。”
宋端走前,還將小金淵留了下來,說是既然她來了,那麼久物歸原主。
小金淵在宋端這裡明顯待遇要好得多,給了他不少好吃的好玩的,他找回了自信以後很是趾高氣昂。
他坐在塌上,擺弄著自己的撥浪鼓,頭頂的果子木簪跟著晃悠,過了一會兒,像是想起來什麼,爬到了卿伶身邊。
神秘兮兮地說:“我想起來一個事情。”
卿伶看著他晃動的木簪,覺得好玩,撥弄了一下。
她好像突然理解了故妄的樂趣了。
“什麼事?”
小金淵搖了下腦袋:“說正事呢。”
他壓低聲音:“前幾日,故妄那個狗男人,不是神魂不穩嗎?”
卿伶動作微頓。
“更何況,他明明說不來淮城,卻又背著你過來。”小金淵越說越覺得自己有道理,“他一來,這裡的鬼修就吞了魂火失控了,你不覺得奇怪嗎?”
小金淵神色凝重:“噬魂凝魂,他正好神魂不穩,哪有這麼巧的事!”
他說完,卻久久沒聽到卿伶的聲音,於是清清嗓子:“你是不是也覺得你看錯……”
“不是。”
卿伶打斷了他的話。
小金淵一愣:“什麼不是?”
卿伶繼續戳他的木簪,輕聲說:“不是他做的。”
小金淵瞪著眼睛:“你怎麼知道不是!”
一個慵懶含笑的聲音插了進來:“是啊,我也想知道。”
卿伶和小金淵同時扭頭,故妄不知什麼時候坐在了窗柩上,他歪著頭,目光落在卿伶的臉上。
淺淺笑著:“小鬼主,你為何不覺得是我?”
他說完,就看到小鬼主放下小金淵,下了榻,朝著他走來。
故妄微微揚眉,他倒是有些好奇卿伶會說什麼。
隨後,隻見卿伶麵無表情抬起手。
啪的一聲。
窗戶被她毫不留情地關上了。
故妄下意識往後一躍,落在了客棧後院的地上,他抬起頭,窗戶還是緊緊的關著,小鬼主甚至把房裡的燈都熄了。
他愣了一瞬。
而後莫名笑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故妄:不慌,小場麵,關個窗戶而已。
阿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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