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伶毫不避諱：“嗯。”
故妄原本還在不滿，但聽到這話竟也消停了不少，他指尖在卿伶手上劃了一下，含笑悠悠道：“嗯，我們。”
宋端頓時就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原來如此，難怪故妄每日勤勤懇懇跑去無塵山，魔界也不回，終日待在這禁涯鬼界！
以前還說隻是朋友。
他就說這兩人不簡單！
宋端覺得自己想通了這兩人的奸情，一陣牙疼，不過還是認真提議：“不如去我們南楚門吧？”
“之前說了帶你們去玩玩，不過後來不是出了點事嗎。”
好像是這麼說過，卿伶想起來了，那時候她跟故妄才從魔城回來。
隻是那會兒故妄誤會，一聽自己不喜歡他轉身就氣走了，卿伶自然也沒法再繼續待下去。
宋端突然來了興致，覺得自己這個建議甚好：“正好過幾日是南楚的遊年節，要去看看嗎？”
“遊年節是什麼？”
“南楚特有的節日，凡人界的除夕之前，南楚會有一個遊年。”故妄再一旁道，“最初的南楚門隻是與人世隔絕的一個小部落，那裡的人不知除夕，隻過遊年。”
“對對對，後來我們南楚壯大，但老祖宗定下的規矩，也是不改的。”宋端符合著點頭，又有些害羞道，“而且今年有些不一樣。”
“什麼？”
宋端：“父親年事已高，今年的遊年想要讓我接手南楚門。”
卿伶恍然：“那你就是以後的宋門主了？”
宋端笑了一下：“還不算。”
卿伶覺得這對宋端還挺重要的，更何況，除夕…她想去看看。
故妄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想去？”
“想。”
“好啊。”故妄往後靠了靠。
“那不如你們就同我一同起身吧。”宋端很是高興，“一路上也會少些麻煩。”
卿伶：“能有什麼麻煩？”
宋端輕咳了一聲，總不能說大家都覺得如今的鬼主與故妄一樣，都變成了魔界的人。
故妄輕嗤，撫摸了一下她的頭：“沒有麻煩，你想去哪裡都可以。”
宋端這次來沒想到能把卿伶和故妄一起帶走，所以三人坐的是一輛馬車。
故妄闔著眼虛虛靠在卿伶肩上像是睡著了。
卿伶和小金淵一直看著窗外，轉過頭時就見宋端拿著玉簡有些納悶。
見卿伶回頭，宋端問：“卿伶，你回來有與林兄有過往來嗎？”
卿伶頓了下：“怎麼了？”
宋端：“遊年自然也是要邀請他的，父親有囑咐過，可是這幾日我都找不到他，玉簡也沒有動靜。”
卿伶下意識看了故妄一眼。
故妄與林鄞之打了一架昏迷了幾日，林鄞之會不會也是昏迷了？
如果遊年林鄞之也來，這兩人見麵豈不是……
“我問問雨嫣姑娘吧。”宋端撓了撓頭，“不過這半年需要姑娘似乎與林兄也不太近了。”
卿伶不動聲色：“怎麼說？”
“她總是帶著她那個徒弟四處遊曆。”宋端感歎，“她對那個徒弟是真的好，常來南楚門求藥，為他修煉吧。”
古雨嫣與林鄞之不親近，卻與無期如此形影不離。
那麼那日在禁涯，這三人就真的不是一起來的。
卿伶正想著，宋端已經聯係上了古雨嫣。
宋端光明磊落，自然也沒避開卿伶，古雨嫣的聲音很快就傳了過來：“宋端？”
宋端問：“雨嫣姑娘近日可看到林兄了？”
“不曾。”古雨嫣停了一下，又問，“有事嗎？”
宋端：“南楚遊年，想請你們一同過來玩玩。”
“遊年……”古雨嫣那頭安靜了會兒，應道，“我會來的。”
緊接著又問：“可以帶上無期嗎？”
“自然可以。”宋端說，“隻不過林兄那邊……”
這下子，那頭徹底安靜了，好一會兒古雨嫣才出聲：“師兄那日在禁涯與故妄打了一架，似乎傷得很重，回到雲咎峰後就將自己關在了他自己的院子裡，院外有陣法，無人能進。”
宋端拿著玉簡的手一抖，立刻抬頭看向故妄。
故妄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他依舊靠著卿伶，指尖繞著她的頭發，聞言輕笑了一聲。
古雨嫣得不到回答，疑惑地又喚了一聲：“宋端？”
宋端立刻道：“啊好，好的，我知曉了。”
說罷立刻斷了玉簡。
卿伶也略覺得不太合適，她眨眨眼：“事情說來話長。”
還有那麼一點尷尬。
宋端也不知怎麼就到了這個地步，怎麼才回來幾天，這兩人就已經打過一架了。
以前不是還互幫互助，林兄還給故妄拿過蛇丹，故兄還將林兄喚醒了嗎？
宋端覺得有點棘手：“是不是搞錯了。”
“沒有。”故妄好不避諱，直接道，“就是我傷了他。”
宋端：“所以聯係不上是…”
“哦。”故妄挑了下眉，懶洋洋道，“或許是死在哪裡了，不敢見人吧。”
宋端：“……”
卿伶：“……”
她有點頭疼：“他開玩笑的。”
宋端乾巴巴地笑了兩聲：“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林鄞之不像是會隨便與誰打起來的人，更何況還是跑到了禁涯，這不是卿伶的地盤嗎？
“誤會麼？”故妄短促笑了聲，掀起眼皮，倒是很有耐心似的解釋，“他想在我麵前將阿伶帶走，這是誤會？”
宋端：“什麼？！”
他瞧著故妄此時與卿伶的姿態，故妄沒骨頭似的靠著卿伶，卿伶也沒有躲開。
他磕磕巴巴道：“林兄，不是修無情道的嗎？”
故妄嗤笑：“無情道？”
“他，可是比誰都有情呢。”
“幸好。”故妄說著歎了一聲，“幸好有阿伶，不然這會兒我怕是也在什麼角落裡自生自滅了。”
雖然知道他一定是在裝可憐，卿伶也無奈道：“不會的。”
她看向一臉糾結的宋端，如實說：“他確實來找過我，也確實是打起來了，但也不知他有沒有傷得很重。”
宋端自覺已經知道了前因後果。
他看了卿伶一眼，卿伶長得好，就連他曾經也因為她好看才會去搭話，隻不過見著她與故妄的關係也不再多想其他。
但卻沒想到林兄居然是這樣的人。
故妄笑了下，說：“沒關係，如果你覺得為難，我們也可以去其他地方。”
卿伶雖然也是這個想法，但還沒等到她說出口，故妄已經說了。
故妄什麼時候這麼善解人意了？
她驚訝了一下，轉頭看向故妄。
故妄卻隻是挑著唇，一下沒一下地捏著她的指尖，一點也沒有被當下情況困住的樣子。
下一瞬，卿伶聽到宋端震聲道：“不為難！”
“故兄你放心，這事是林兄做的不對。”他痛心疾首，“我不會讓他打擾你們的。”
故妄又笑了：“那就多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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