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瘋子是哪兒來的?!!!!”躲在樹後,有人咬牙切齒的問著身邊的同伴。
同樣還懵逼著的同伴當然無法回答他,隻能苦笑著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跑的比你晚一步,那時候大當家和二當家都已經……”
第一個說話那人憤恨的咬住牙:“大當家和二當家平時對我們那麼好,我一定要替他們報……”
話還沒說完呢,他的同伴笑的略帶尷尬,將剩下的半句話說完了:“不是,我意思是,我親眼看到大當家和二當家……被他們捉去了。”
第一個人懵逼了,像這樣山匪間的劫掠大多數都是你死我活的,一方麵是知道都不是什麼好玩意兒,另一方麵會組織這樣的行動,基本上都有著血海深仇。
比如我幾年前殺了你全家,我家兄弟掠走了你老婆什麼的。
這種情況下,當然是選擇斬草除根才最讓人放心。留活口一般是為了逼問出口糧和寶貝的下落,反正首領是必須殺死的。
沒等感到不對勁的兩人討論出什麼結果,他們的行蹤已被追兵發現。
這些臉上抹著黑綠色汙泥,衣服款式相當古怪,沉默的大漢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
馬武敢用自己項上人頭來發誓,在過去他們附近絕對沒有這麼一支軍隊。
是的,馬武隻能用軍隊來形容這幫人,他們紀律分明,一來二話不說就開打。有著明確的目標,不管敵人求饒還是反抗都無法動搖。
馬武還在裡麵看到了幾個眼熟的人,似乎是隔壁的隔壁那個山頭裡,猛虎寨的人。
他內心也很費解,猛虎寨不是出了名的窮困嗎?為什麼現在出現,卻有這麼翻天覆地的變化?難道和他猜想的那樣,對方被哪個私軍給收編了?
不說他們附近哪有軍隊有如此實力,單說能養得起這麼多人,就已經相當匪夷所思了。
沒有時間讓他繼續猜測,那幫沉默的壯漢已經逼近了過來,
看著馬武的眼神毫無波瀾。一看這個數量,馬武心中就咯噔一聲,知道不好。
看樣子他們寨裡的兄弟是已經全軍覆沒了啊,不然也不能空出這麼多人手,來追捕他們兩個人。
“這些王八蛋……”憤憤的唾罵一聲,他想著做人不能孬,乾脆放手奮力一搏,能帶走幾個是幾個時。
一前一後兩,顆不起眼的石子朝他們激射而來。
被石頭打中肩膀,馬武和同伴身體一頓,竟然被麻住了半邊身子。
什麼!!!他們裡麵居然有武林人士!!!
馬武心中大驚,這可真正出乎了他的意料。那些武林高手都是高來高去,遠高於頂的。
他們自持武力,通常高喊著自由,願意被雇傭的不多,加入朝廷雖然看起來風光,可是會為江湖中人笑話,並且被稱為走狗。
願意自己掙一把富貴的武林人士存在,但那份富貴必須要足夠吸引人才行。
於池怎麼說也是個江湖中的二流高手,比想象中還是要神秘很多的。
應柳待了一段時間後,便發現自己之前的誤會了。
他一度以為,這個世界的江湖人士和金庸古龍中那樣,是隨意行走在江湖上。時不時在客棧中互相起口角,然後把劍往桌上一拍就開乾的。
但事實上武林人士比他想象的要神秘許多,他們更像是生存在一個屬於他們自己的小小社會中,有點像廣為人知的巫師界。
有名,但彆人無從探尋他們的生活。武林門派居住的地方也大都偏僻,收徒全靠撿。
如果有人家裡,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人來到,並告訴那戶人家,你們家的孩子有根骨可以學武。那是能讓一家人都高興上天的好事情,可以學武,便代表著他們孩子以後至少不會挨餓了。
還跨越了階層,日後不管是被大官收去當客卿,還是進入朝廷都是大好事啊!
應柳帶入了下,這種就和哪天有個修道者跑來說少年你很有資質,我們來修仙差不多吧……
知道武林並不是他所想的那樣以後,應柳還去問過於池,畢竟他出現在一個小鎮當鋪裡,從這個角度看是有些奇怪的。
當時於池淡淡的回答,那個掌櫃三年前旱災時期,曾經施過粥。他的父母沒有熬過去,可是妹妹因為那一口粥把命給吊住了。
至少她等到了於池回來,那時候於池被仇家打到內傷,養好傷以後才聽說家鄉遭了災。
等到他抱著最壞的念頭匆匆趕回來,發現妹妹好歹是活下來了。因為這件事,於池找上了當鋪掌櫃,答應保護他三年,就這樣當上了那家當鋪的座上賓。
說到這裡,於池哪怕對應柳已經心悅誠服,心甘情願的留下供他驅使,還是多少有點鬱悶的。
這都第三年了,馬上他又是自由身,如果他以自由身加入應柳的隊伍,至少不會像現在這麼沒牌麵吧……
但是他也隻能想想,目前他還是以一種俘虜的身份待在應柳的隊伍裡,反正猛虎寨的誰都能白他一眼就是了……
應柳聽完他的故事也有幾分複雜的滋味,那個掌櫃會見財起義,讓手下去綁他一個普通人,也會在很多人快要餓死的時候施粥救人。
想了半天,應柳認為這就是人性的複雜之處。
人是經不得考驗的,一昧用高要求對待他人大多數會得到一個令人遺憾的結果。
但人類卻又總能在危難時爆發人性的光輝。
真有意思。
像當鋪掌櫃這樣的人,你都不知道該評價他為善人還是惡人,也許這就是普通人吧。
不斷在善與惡的天平兩邊反複橫跳,但這也正是法律存在的意義,用法律約束行為。
馬武可不知道那麼多內情,他隻是兀自驚訝著,如果這幫人真的是他曾經打過交道的猛虎寨,那就更不可思議了。
那幫窮鬼哪來的錢雇傭這樣的高手?
半邊身子到現在都麻木著,就不要提反抗的事兒了。馬武一臉鬱悶的被綁了起來,當他發現這些人確實隻是綁著他,沒有傷她性命的意思時,馬武心中鬆了一口氣。
這並不妨礙他向這些人罵罵咧咧,被他罵的不耐煩了,有人隨手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一塊破布,往他嘴裡一塞,世界瞬間安靜了。
馬武跌跌撞撞地,被繩子牽著往前走。他聽到這些奇裝異服的大漢低聲交談:“隊長,問出來了,還有幾個人從山上小道那兒下去的,我們要派人去搜嗎?”
那個被稱為隊長的漢子一急:“當然要搜!!!大王都說了,這些人是潛在的教眾,每一個教化後都會是鋪就大道的路上,最堅實的磚瓦!我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大道越行越遠!”
被訓斥那人臉上一肅:“是!隊長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和幾個弟兄一起去搜!”
“什麼弟兄!大王都說了,以後大家都是同誌!得叫同誌!!!”
“是!!!”
馬武:“???”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接下來的路上,被押解的馬武一行人越聽越懵,服裝古怪的大漢們聊天也沒有避開他們:“隊長,我們快些走吧,百態風雲鑒顯示今天要下雨的,要是回去晚了就得被淋成落湯雞了,哈哈哈。”
“你說的沒錯,我走之前也去看了一眼風雲鑒。”隊長沉穩的點點頭,並向後方押解著一大串人的隊伍喊了一聲,“走快些!等會兒是要下雨的!”
馬武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天上,豔陽高照,這哪裡是要下雨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