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晚,狄利斯一時情急從鐘樓跑出來,身上真的沒有……
女招待的笑容從“介紹服務”切換到了“哄騙傻子”:“是嗎?那麼我們這裡推薦一些賺錢的服務哦,客人,請看那邊的酒桌,您可以免費從我們這裡支取十個金幣的押金,參與幸運十足的24點遊戲!”
狄利斯順著她的手勢,看到了那邊酒桌上,三個圍在一起玩牌的大漢。
隻不過,比起常人會關注的“滿臉不懷好意”“賊眉鼠眼”“凶神惡煞”“三個人抱團坐在一起喝酒,就缺一個空位子,十分可疑”等等要點——
機械師隻注意到了他們手中的撲克牌,以及小堆小堆的金幣。
比之前見過的場麵要寒酸許多,但買軸承應該足夠了。
曾贏空了整個諾丁杉地下黑市的弟弟摸摸鼻子,略微嫌棄。
“隻需要用撲克牌玩24點的賭博遊戲?”
“是的,請相信我們的服務,您絕對能在該遊戲中將本金翻倍——”
他直接打斷了女招待的遊說:“好的。請借我十枚金幣。”
這麼輕信的嗎?
女招待的微笑再次從“哄騙傻子”切換到了“憐憫智障”。
她眉眼彎彎地遞給這個智障十枚金幣,眉眼彎彎地回到櫃台調酒,五分鐘後眉眼彎彎地準備將其放上托盤,準備給酒桌上的三個“托兒”們送點慰勞品——
“一共四十七枚金幣,對吧?”
黑發黑眼的客人已經回到了櫃台前,他數了一下捧在懷裡的金幣,拿出四十七枚鋪在招待麵前,再把剩餘的四百八十三枚金幣放回口袋。
用五分鐘贏光了牌桌上所有籌碼的狄利斯:“請給我兩個軸承,謝謝。我趕時間。”
必須要儘快做出聯絡工具——咕咕說不定等急了,萬一她出來找我怎麼辦。
女招待:“……”
她震驚地看向那邊的酒桌——而那三個大漢看上去比她還要震驚氣憤。
怎麼搞的?
這些人剛剛作弊失誤了嗎?
24點明明是作弊難度相對簡單,極容易操控結果的數學概率遊戲啊?
狄·任意理工科學識都融會貫通·數學大佬·失智時可以畫出暗藏微積分公程式的兒童簡筆畫·隨隨便便就用潛意識敲摩爾斯電碼·利斯:?
見她半天不說話,狄利斯又想了想,再拿出二十枚金幣推出去:“這是本金疊加利息的償還。我可以買軸承了嗎?”
“……不,客人。”
女招待深吸一口氣,掛上了麵對“來踢館的高手”笑容:“您贏得的金幣並不屬於您。並不能拿來購買商品。”
狄利斯皺眉:“可是你們說的規則是——”
女招待逼近了一步,把自己胸口的衣服向下拉了拉。
狄利斯急忙避開了視線,並往門口後退。
——如此,便有了開頭那一幕。
“我真的趕時間……你們到底賣不賣軸承?”
女招待試圖去摟他胳膊,但麵前這個奇怪的客人溜得比兔子還快:“客人,是這樣的……按照規定,您必須在我們這裡消費我們的特殊服務,才能購買一些特殊服務以外的商品……”
什麼特殊服務?
機械師敏銳地察覺到一些不對勁:“你已經口頭更改了三次規則,我並不相信這個規則,我要求查看你們酒館經營的書麵文件。”
怎麼可能?
哪有讓踢館的贏走所有錢,還打他們工作人員臉的道理?
這裡可是烏煙瘴氣的紅燈區——隻要能勾到客人,怎麼定規則都無所謂——
女招待向周圍人使了幾個眼色:“客人,請留步……”
狄利斯準備逃竄的動作僵住了。
因為,與那時在黑市裡,被一幫武裝整齊的的守衛軍緩緩圍住不同——此時此刻,緩緩靠近,默不作聲堵住了他各個方位的——
都是衣著暴露,姿態輕佻,身材火辣的……女人。
【數十分鐘後】
伊莎貝拉一路風馳電掣,馬蹄還未在酒館門口落定,就直接翻身下馬,踩著高跟鞋跑了進去。
她腳上這雙高跟鞋還是上次變大時去市集買的,紅紅的尖頭完全還原了當年公爵最喜歡的紅色長靴——為的就是增高氣勢,向那個“被弟弟所暗戀”的女人釋放殺氣。
所以,身姿挺拔,臉色陰沉,眼睛赤紅如血的公爵大人直接用高跟鞋踹開酒館大門,披著寬大的黑色風衣闖入時——第一時間就震懾了所有人。
“這、這位客人,我們這裡是隻麵向男性的服務場所……”
公爵抬手,揪過最近一個坐著的男人衣領,直接將其反剪按在酒桌上,反手拿過啤酒瓶就是一敲——
酒瓶敲碎在距離陌生男人太陽穴不到十厘米的位置,酒液打了他滿臉,而尖銳的碎瓶口抵住了他的咽喉。
“都是這種xx地方混過的,彆跟老娘整這些虛玩意兒。”
惡鬼般的女人低聲說:“我問一個問題,你答一個。答不上來,我就劃一口子。”
男人忙不迭地點頭,而周圍的女服務員們早已瑟瑟發抖地藏在了桌椅後。
“你們這裡,有沒有見過一個黑頭發的男人?很高,衣服是濕的。”
男人的臉色立刻變成了慘白——而某個櫃台後,有名女招待驚恐地碰倒了酒瓶。
艸。
可能來晚了。
公爵大人一瞬間就明白了這種反應意味著什麼——她隨手把男人丟在地上,踹了他一腳(這一腳的位置相當微妙,直接讓對方失去了反抗能力)後,又衝過去把試圖逃跑的女招待按倒——就是那個打翻了酒瓶的女招待——
伊莎貝拉揪緊了女招待濃密的秀發,直接把人照臉呼在了櫃台上。
後者發出痛苦的尖叫。
“彆他|媽唧唧歪歪!”
其凶暴之名響徹全大陸,已經進化成兒童床邊鬼故事的女公爵喝道:“人呢?哪個小巷子?哪個酒店?哪個房間?幾分鐘前被帶走的?都他|媽給老娘交代清楚!”
紅燈區的漂亮女人隻見識過幽怨的婦人撕逼,哪見過這種黑|社|會流氓的粗暴——以及絲毫不拖泥帶水,直接掐要害的狠辣——
她哭得氣都喘不過來:“沒、沒、還沒有……”
“還沒什麼?!人在哪?說清楚!”
“沒、沒成功……抓、抓不住……那個黑發的客人……跑掉……”
呼。
伊莎貝拉稍微放下心來,但並未放鬆手上的力道:“人呢?你們做了什麼?他離開的是哪個方向?”
“酒……酒……”
女招待抽泣著說,“隻來得及灌了點加東西的助興酒……蘋果白蘭地……他死活不肯喝,被壓著灌完就跑了……”
我xx的xx。
去xx的xx加東西!這地方加的“東西”是什麼玩意兒xx的再清楚不過了!
公爵大人暴躁地吼道:“人呢?跑哪兒去了?!”
女招待顫巍巍地伸出手指,指向了上方。
公爵大人緩緩抬頭。
天花板上,最深的黑暗裡,橫梁與承重柱之間的夾角,一雙墨藍色的眼睛幽幽地瞪過來。
“……用雞毛撣子捅都捅不下來!像個猴子一樣順著柱子就竄上去了!扒在那裡已經十五分鐘,還不肯下來!”
女招待崩潰地大叫:“我們隻是逼著他喝了一口酒!”
仰起臉的公爵大人:……
“……你們店的那個什麼東西……真的是……春……”
女招待嚎啕大哭:“不是興奮劑!不是興奮劑!我們確認過了!”
哦。
作者有話要說:聽到“紅燈區”“加東西”等詞後的公爵大人:迅速將方向盤打向高速公路.jpg
有著奇怪耐藥力,還打聽到今天兒童節的狄利斯:迅速搶回方向盤並駛向兒童公園的猴山.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