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季川打散頭上發髻,披頭散發坐於法壇之上,雙目瞪起,狀貌威嚴。這是要化身‘真武祖師’,嚇退妖魔、叱散邪法。
一可防備張誌和來尋。
二可防備犁頭咒反噬。
可謂周全。
陳季川在此行‘犁頭咒’,後又藏身不動。
遠在數十裡外,大都城中國師府。
……
轟隆隆!
晴空悶雷響。
張誌和正在祭煉鐵屍,忽聽雷聲,將他心神動搖。忙停下走除外,往南麵天宇看去。
這一看。
頓時驚著。
隻見南麵烏雲彙聚,天空低垂,好似老天就要塌陷下來,讓人心生壓抑,更有一種末世之感。
如此詭異的天象,絕不尋常。
“這——”
張誌和心中也有不妙之感。
隻是他不修道法,根本不知這是什麼手段。心煩意燥,也隻以為是心血來潮,有強敵將來,令他有大難臨頭之感。
但他怎知。
強敵人在數十裡外,已經施法。在他皺眉踱步之時,‘犁頭咒’隔空發作,抵臨魂魄——
“嘶!”
張誌和隻覺神魂一陣撕裂似的疼痛,直令他麵容扭曲,顯然痛苦到極致,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牙關緊咬。
痛苦聲卡在喉嚨處,出不來進不去。堂堂煉氣仙師,居然痛的青筋暴起,可見這是何等痛苦。
張誌和恍惚間覺得有一頭上古青牛,正拉著鐵犁,像犁地那樣,在他的全身各處、神魂各處來來回回的蹂躪。
這簡直非人之罪!
“何人膽敢害我?!”
張誌和強忍痛苦麵上狠戾,仙風道骨的氣度頓時支離破碎。他跌跌撞撞回到練功殿中,強撐著,從袖中取出‘喚魂鈴’。
叮鈴鈴!
鈴鐺一響,就有十一名膀大腰圓的黑衣人從四周出現,各持兵刃,將張誌和護在中間。
做完這些。
張誌和才有精力,將身盤坐。
內視己身。
發現有一青年,披頭散發,怒目噴張,正扶著鐵犁,向他犁來。一次一次,全都犁在魂魄之上。
似要將他犁的四分五裂。
“好生歹毒!”
張誌和心頭怒起,自覺找出症結,就從袖中取出一道‘鎮魂符’。
這是用於穩固魂魄、抵禦外邪的頂級符籙。
專一防備神魂攻擊。
即便是同為煉氣一層的修士,以秘法攻其魂魄,他也能安然無恙。
果不其然。
鎮魂符加身,魂魄當場穩固,那披頭散發的青年扶著犁,如同撞在鐵板上,根本不能前行。
無奈何。
隻得退下。
“哼!”
“旁門左道,也想來害我?!”
張誌和冷哼一聲,心中又怒火也有冷笑。
怒的是竟有人敢來加害於他。
笑的則是這人實力不濟,不敢當麵鑼對麵鼓的來與他鬥上一場,隻敢在背後,行這些小人伎倆,著實引人發笑。
張誌和站起身。
臉色微微有些發白,但在鎮魂符的安定下,很快就恢複如常。
“來人!”
他大聲呼喝,當即就有府中將士到來聽命:“命伏魔司徹查檔案,將國朝內外,反是有關詛咒邪法的檔案全都送到府中。”
“末將領命!”
看護國師府的將領應命,大步奔向伏魔司傳話。
“詛咒——”
張誌和臉上露出譏笑之色,隻是心底卻有一絲陰霾難驅散。
……
“犁頭咒.”
“此術歹毒,又名‘七日絕命咒’。”
“常人被犁一次,就能喪命散魂。張誌和身為煉氣修士,根基深厚,可若是不能及時解咒,七日之後,也要絕了生機。”
陳季川感應到,‘犁頭咒’第一波攻勢被破去。
但他心中不慌。
“我以自身精氣,加持兩萬源力行法施咒,感悟‘棲真子道果’,對‘犁頭咒’又頗為精通。此番施咒,威力遠比昔日棲真子施展的還要凶狠歹毒數倍。”
“即使是煉氣一層,怕是也難擋。”
陳季川有這個底氣。
當年。
棲真子用‘犁頭咒’來害他,那時的棲真子人在通神觀,不敢損耗太多元氣,故此頗有保留,借的玉麵神像之力。
若是量化的話,恐怕還不到一萬源力。
而陳季川這次。
又是一十四口精氣,又是兩萬源力。而且他本身除了是出竅法師之外,還是化勁大宗師、先天大宗師。
付出這麼大的代價行咒,若咒不死張誌和,還真是有鬼了!
“也不能太自信!”
陳季川對‘犁頭咒’的歹毒跟威力有信心,但他對煉氣修士的厲害也沒什麼具體概念。
不敢大意。
要儘全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