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公子有話直說。”
見是魏子行回他的話,唐元景狐狸眼微轉,多看了魏子行幾眼,其後才是笑了笑道。
“是這樣的,我日前在外地采買,並不知樓裡今日安排了畫作拍賣,等我歸來之時,連能個落腳欣賞的地兒都是沒了。”
“唐某亦是愛畫之人,不知可否同魏兄,溫兄並個包廂,一同賞畫。”
“唐某亦知要求冒昧,若是二位答應,這頓賬記我頭上,之後一個月,兩位若是來我醉生夢死樓用膳,皆是免費。”
“你們看可否?”
聞言,魏子行和溫文彥都是愣了一瞬。
正如唐元景自己所說,這要求確實冒昧。
但魏子行本就是廣交天下才子的性格,見這位唐公子談吐不凡,又同為愛畫之人,想著還能做個人情,賣醉生夢死樓背後之人一個好。
倒也沒有特彆不願意。
不過,魏子行還是看了眼溫文彥。
溫文彥不比他,不是那般喜外人湊近。
可這次,溫文彥卻是輕輕點頭,臉上沒什麼抗拒的情緒。
溫文彥點頭,魏子行自然也跟著點了頭。
唐元景嘴角的笑意加深,很是有些自來熟地坐在了兩人對麵。
他一坐下,便和魏子行聊上了畫。
外行人聽熱鬨,內行人聽門道。
這一聊,魏子行確信了這位唐公子確實是個愛畫之人。
隻不過,他越聊心裡越覺得有些許的怪異。
一開始,這位唐公子問了他好些問題,有深的也有淺的,好似在旁敲側擊些什麼。
過了會,便開始同他一起品畫。
隻不過,魏子行說筆觸,他也聊筆觸,魏子行說意境,他也聊意境。
但每次的回答,都要比魏子行說的更為深刻透徹一些。
儼然有隱隱壓魏子行一頭的感覺。
魏子行心頭忽而覺得有些不舒服,但卻不明白,兩人明明初次相見,這位唐公子為何如此。
直至,他視線不知第幾次落在了唐元景身上。
這一回,他盯著唐元景的素黃錦袍微微看了一會。
越看越覺得有些眼熟。
魏子行眼微眯。
忽而,一幅畫麵鑽入他腦海裡。
魏子行眸子微愣。
先前七夕。
站在糖畫攤前的一男一女。
那個同溫雪翡過七夕的男子。
魏子行神色凝滯,今日好不容易稍稍散去的陰鬱再次凝了起來。
等到再抬眼看向唐元景的神色便有些不一樣了。
兩人繼續交鋒著。
不過,魏子行先前一直是溫和態度,因為不明唐元景與他爭鋒的原因,所以雖是心下不舒服,但也是按照自己的路數來。
可這一回,他約莫有了猜測後。
魏子行也一改了溫和,每每品畫之時,都拋出了更有難度更需要功底水準的話,儼然一副不想輸的態度。
唐元景見其忽然較上了真,眉梢輕輕挑了一下,倒也沒說什麼,隻是狐狸眼裡更加閃過認真,對答也更為仔細專注深究。
魏子行和唐元景之間的暗流湧動。
溫文彥自是不知。
他讓唐元景進來,本是因為他今日無心賞畫,想讓唐元景進來做個陪,讓魏子行轉移注意,也好過再多追問他些什麼,看出什麼端倪。
果不其然,兩人儼然是一副相見恨晚,把臂言歡的模樣。
溫文彥偷得清閒,剛想放空一下思緒。
卻見兩人忽而轉頭看他,齊聲道。
“溫兄,你以為如何?”
溫文彥一愣,根本沒在聽的他有些懵。
“怎麼了?”
魏子行道。
“先前,我二人針對最新一幅拍賣作品,各有千秋論點,但我二人均是說服不了對方,便想著讓溫兄來做個評判。”
“你來說說,我二人誰更對一些。”魏子行麵容帶笑,聲音卻不知道為何帶出了幾分咬牙切齒。
唐元景也搖著折扇,狐狸眼微眯。
“聽聞溫兄本就是丹青妙手,溫夫人更是江南第一女畫師,想來家中頗有傳承,溫兄來評判,最為合適不過。”
溫文彥一陣頭疼,他本想躲個清閒,怎麼又要拉他下水。
他嘴角微有下垂,剛想強撐著精神,看一下底下的畫作。
這時,包廂門又被敲響了。
離得近的唐元景直接起身開了門。
不過,在門打開的一瞬,唐元景好看的狐狸眼有些微的驚詫。
辜長思。
他來這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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