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飛花令一玩上。
本是“主人公”的溫雪翡,倒是有些被邊緣了。
在場人們的注意,都集中在了那幾位才學厲害的世家小姐公子身上。
有那麼幾個小姐公子,還因為這遊戲彼此看對了眼。
平樂帝看在眼裡,有些高興年輕人們的活力,和對愛情的簡單直接,但又有些不太高興,他安排這麼一大堆青年才俊,可不就是為了解決溫雪翡的終身大事嘛。
這怎麼就給彆人解決了呢?
那溫雪翡怎麼辦呢?
溫雪翡和魏子行之間的事,平樂帝有所聽說,因為不知道溫雪翡是不是堅持在魏子行身上,所以也給溫雪翡安排了彆的青年才俊。
平樂帝安排完,還十分高興地摸了摸胡子,自覺周全。
這人上了歲數,可不就喜歡給自己欣賞的小輩們拉拉紅線什麼的。
但眼下瞧著溫雪翡都快沒有什麼存在感了,平樂帝有些著急,想給三公主使個眼神,停下這個遊戲。
哪知,三公主此時正激烈投入著。
看向不遠處的溫胭脂,不知甩了多少個眼刀子。
她以前倒是沒看出來,這麼清高的溫胭脂,竟然也對辜長思動了心思。
先前這一群世家公子小姐們玩著飛花令,以“思”為題,說一句帶“思”的詩。
溫胭脂說的是帶“長思”的詩。
雖然隻有一句,但三公主是辜長思的頭號愛慕者,哪裡看不出來這是溫胭脂對辜長思的暗示。
三公主當下如臨大敵,雖溫胭脂家世不行,可在場所有女子中,也隻有溫胭脂稍稍同她有一較高下的實力。
而且,辜長思也在場,三公主不想在辜長思跟前輸了麵子。
於是,這飛花令演變到後來,到成了三公主和溫胭脂的戰場。
且火藥味越來越濃。
在場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中央置著矮凳,圍著曲水流觴,玩飛花令的那群人身上。
所以,幾乎沒有人注意到此時有一個小小的身影起身。
她緩緩地走到中央。
身後是那群玩飛花令的世家公子小姐們,此時,他們還在冒著一句一句文雅之詞。
身前有幾步台階,台階之上坐著整個大燕最為尊貴的人。
而他的左手邊,離當今聖上最近的高位。
是盛京貴女們想都不敢想的高嶺之花。
溫雪翡眉眼微顫,她連小腿肚都在打顫。
下一刻,她“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小小聲道。
“求聖上指婚。”
聲音非常細弱,卻在收聲的那一刻,在場所有人都僵了一瞬。
安靜。
安靜。
隻餘安靜。
大家突然回過神來,這才想起來,此行最大的目的是來圍觀近日盛京最受歡迎的傳聞的坐實。
好些人都向魏子行投去了同情的目光,繼而又向溫雪翡投去鄙夷。
魏子行眼裡還是有明顯的嫌棄,但他此時更混著詫異,他慌亂地垂下眼。
旁人隻道他羞憤難當,卻不知他置於桌下的手攢起。
魏子行在奮力遏製不受控製狂跳的心。
他驚詫,他以為自己會感到難堪,甚至在這一刻之前,他都覺得自己會抵觸的。
可,當這一刻真的發生時。
魏子行忽然想起當年連話都不敢跟他說,隻敢害羞地給他塞鼓勵紙條的溫雪翡。
他想起來,當時的自己,有那麼一瞬間是從溫雪翡身上感受到了安慰。
那一絲異樣,是從那個時刻紮進了他的心間。
卻被他刻意忽略了。
一直到剛剛,他都告訴自己,他喜歡的是有才華的且同他匹配,跟他是有共同言語,愛好的溫胭脂。
而不是…什麼都不會的溫雪翡。
但當溫雪翡真正跪在殿前,為了嫁給他,不惜向聖上求聖旨賜婚時。
魏子行不知自己是個什麼心情。
可他卻知道。
他有點開心。
不。
似乎是…很開心。
但魏子行隻在瞬間就壓下了自己的開心。
旁人都覺得這是一樁他被勉強的事。
他父母也覺得溫雪翡配不上他。
他不能在這時承認對溫雪翡的感情。
魏子行垂下眼,對溫雪翡有些歉意,隻想著以後等他把溫雪翡慢慢教導成合格的才女之後,再驕傲地牽著她的手,告訴世人。
她是他喜歡的女子。
雪翡這般愛他,她定是明白他的。
魏子行想通後,輕輕整了整衣衫,麵上雖還有嫌棄,心裡卻樂開了花。
隻想著趕快接旨,再同溫雪翡好生長談一番。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溫雪翡身上。
都在屏息等待溫雪翡說完話。
沒過多會,溫雪翡果然輕輕抬了抬手。
圓潤的手指,在柔暖的燈光下,顯得十分嬌俏。
她緩緩指向了自己的左手邊。
好些人的鄙夷已然上臉,三公主更是明顯的“嘖”了一聲。
但就在這時,溫雪翡的手指並沒有停在她的正左邊停下,而是輕輕往前移了幾分。
她手指有些顫地,指向離聖上最為接近的高位,聲若細蚊。
“求聖上指婚。”
“臣女心悅辜世子已久。”
作者有話要說: 磨出來了!
“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出自《洛神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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