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樂帝眸子閃過幾分追憶。
“曾經有人同朕說過,感情一事最是勉強不得,朕亦希望三公主能得到幸福,而不是守著一個無望之人,在這世間,徒增一對怨偶。”
溫雪翡也不知該回什麼,乖巧認同地點了點頭。
平樂帝偏頭看了她一眼。
“你這性子,入了辜府,可得小心些。”
平樂帝意有所指:“聽說前幾日,已然見到定國公了?”
溫雪翡微微縮了縮脖子,但過了會,眼神還是閃過堅定。
“回聖上話,定國公確實是見過的。”
“感覺如何?”
“雪翡雖有些畏懼,但船到橋頭自然直,以真心換真心,總歸有一日,定國公會稍稍待見我一些的。”
聞言,平樂帝一時未有說話,隻眼瞼微抬,眸間微愣,其後閃過幾分訝異,視線在溫雪翡身上停留了一會。
其後,兩人又是在禦花園走了一會,平樂帝便要回去處理公務,讓宮女陪著溫雪翡逛逛禦花園,順便也去漣漪宮再坐坐。
長平長公主一走,漣漪宮冷清了不少,平樂帝說到這的時候,眼神略微有些暗淡。
溫雪翡這才覺察,聖上召見她或許不隻是為了辜長思的事,或是了解她的近況,而是因為她是長公主的至交好友,從她身上尋摸點長公主的氣息。
溫雪翡一時覺得聖上倒真是一位重情義的好皇帝,不像前朝那位皇帝,暴虐肆意,昏庸荒誕,荒廢朝野,沉迷後宮,攪得百姓民不聊生。
其後,溫雪翡便在宮人的陪伴下,在禦花園逛了一會。
……
“蘇嬤嬤,您往這邊走,三公主吩咐讓您帶回去的白菊,在禦花園有些偏的位置。”
引路的是一個嬌俏活潑的宮女。
蘇嬤嬤忙道了一聲謝,同她話著家常。
“早些時候,來三公主殿中,同我引路的那位叫清月的宮女,今日怎麼沒瞧見?”
每回蘇嬤嬤來,都是那位叫清月的給她引得路,性子內斂害羞,老實木訥,她有幾分印象。
嬌俏宮女聞言,嘴角的笑意一頓,胡亂搪塞了一句。
“……三公主安排她去做彆的事了。”
隻是說完,嬌俏宮女手不自覺抖了抖。
清月前些時候忽然得了三公主的重用,這群宮女眼紅的都要滴出血,未曾想沒過幾日,便是一卷席子埋了頭,直接秘密處理掉了。
嬌俏宮女當時離得近,看到清月從席子裡露出來的手,全是各種傷痕,明顯死前被人虐待過,說不準還是被…虐殺死的。
三公主的宮殿裡,誰有這般權利?
嬌俏宮女嚇出了一身冷汗,連連做了好幾夜的噩夢。
可憐那清月,家中隻有一孤母,還盼著清月年齡到了放出宮去,陪她安度晚年。
蘇嬤嬤是伺候三公主外婆的,其後又是伺候入宮前的齊貴妃,齊家亦是西南高門,這裡麵的陰私,她見得多了,嬌俏宮女的反應,她一眼就看出了問題。
蘇嬤嬤皺了皺眉,心裡輕輕歎了口氣。
興許是齊貴妃去的早,聖上又對三公主頗為寵愛,三公主對遠在偏僻之地的齊家井不算待見。
蘇嬤嬤這次來,是因為齊家家主授意,也就是三公主的外公。
自打三公主的外婆,也就是齊老夫人前幾年仙去後,三公主一次都沒有回西南看過齊老夫人。
她嫌西南地偏距遠,齊家人都知道。
蘇嬤嬤這一次來,還是沒能勸動,三公主甚至讓她去禦花園采幾朵白菊,帶回去齊老夫人墓前便算了事,敷衍到不能再敷衍。
蘇嬤嬤已然能想到齊家家主知道這一消息後盛怒的模樣。
蘇嬤嬤在心裡又歎了口氣。
前頭領路的嬌俏丫鬟道。
“蘇嬤嬤,我們到了。”
“您看哪幾朵比較好,奴婢替您去采,就不勞您費手。”
“無妨,我自己來看看吧,這種事,還是親手來比較有誠意在的。”
蘇嬤嬤往前走了幾步,身影陷入在一片白菊花海裡。
因為平樂帝獨寵齊貴妃,後宮早已沒有多少主子,平素這禦花園也是人少。
眼下望去,竟是一個人都沒有,嬌俏宮女趁著四下無人,趕忙打了個哈欠。
隻是這哈欠打到一半,還沒舒爽開來,突然站在白菊花海裡的蘇嬤嬤身形一晃。
嬌俏宮女一慌,快速上前,瞬時瞪大了眼。
“蘇嬤嬤,我們是來采菊的,不是來辣手摧菊的,要知禦花園一草一木皆為金貴,這可如何是好?!”
蘇嬤嬤手裡捏著已然殘了的白菊,似乎恍然未覺嬌俏宮女的震驚和著急。
她的視線追隨著不遠處快速消失在禦花園的身影。
瞳孔晃動,不可置信地輕聲喃喃道。
“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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