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雪翡歸去的路上心還有些沉甸甸的, 想著今日若是辜長思在場,她興許就沒那麼怕定國公了,也不知先前有沒有惹他不喜。
正巧, 溫母好似也跟溫雪翡想到一處去了。
詢問著溫雪翡辜長思的去向。
按正常來說, 這樣的場合, 辜長思如何都應該在的。
溫雪翡:“今日早些時候,辜世子讓人同我帶了信,今日他臨時有了加急公務,便先去處理了。”
溫母眉心微皺, 想到定國公的冷漠。
“便是再怎麼加急的公務, 今日也該陪著你的。”
溫雪翡卻搖搖頭。
“母親,雪翡沒有那般軟弱, 辜世子身份特殊,他的加急公務,說不定是人命關天的事。”
溫雪翡似想到什麼,臉上微有泛紅,接著說道。
“以後,我若真能與辜世子結為連理, 定然也要做好辜家夫人該做的事,受其歡喜, 也要承其責任, 他亦不屬於我一人, 他是大燕的戰神, 邊關那麼多百姓還需要他,這些我都能理解的。”
溫母微愣,看著好似長大了很多越發有自己主意的溫雪翡,有些感懷。
“母親還將你當成孩子, 未曾想,你已然知道如何麵對前路。”
隻是,不知這前路是不是真的是你的前路。
溫母看著溫雪翡提及辜長思有些羞澀的麵容,這句話始終開不了口。
而辜長思還真被溫雪翡料中了,處理著“人命關天”的事。
他看著跟前臉色蒼白的婦人,還有她懷裡熟睡的小月餅。
聽著婦人失了魂般的喃喃:“怎麼會是中毒?小月餅為何會中毒?”
辜長思擰了擰眉。
幾日後,平樂帝倒是又讓溫雪翡進了宮。
溫母這回跟著溫父一起送彆溫雪翡。
早些時候,兩人陪她一起進早食的時候,溫雪翡就有些納悶,現在看兩人又是門口相送,越發納悶。
不過,他們似乎不是擔心聖上對她做什麼,而是擔心著三公主那邊,讓溫雪翡離三公主的殿門遠遠的才好。
等到溫雪翡走遠,兩人才互相對視一眼,微微歎氣。
回到屋後,溫母捂著胸口同溫父道。
“三公主與雪翡生了嫌隙也好,這樣我二人也好讓她光明正大的遠離三公主的殿門。”
“畢竟……”溫母頓了頓,壓低了聲音,說出了驚人之語。
“雪翡的生母同三公主的母妃齊貴妃,當年可是頂頂要好的手帕交。”
“若是三公主殿內還有當年侍奉齊貴妃的老人,雪翡保不準會被認出來。”
“夫人稍安,這事我仔細打聽過了,當年齊貴妃身邊就帶了兩個家中丫鬟入宮,一個早已仙去,另外一個也在前些年離世了,該是不能有人咂摸出雪翡的身份。”
“再加上,當年她為了保全雪翡對自己亦是心狠,自毀容顏,便是見過她的人,多半也無法同雪翡聯係在一起。”
“而且,你先前說定國公見到雪翡也沒有露出異常,說不定,雪翡同她生母長得不太相像。”
溫母歎了口氣。
“我知,這些我都知,可我這些時日,心裡很有些不平靜,感覺似乎有什麼不祥之事將要發生,總有一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感覺。”
溫母忽然握住溫父的手。
“還是早些讓雪翡去找霧隱居士求的那個東西,便是雪翡眼下不便前去,去信一封也可行的,正好文彥要去那邊交付公務,讓他帶著信去找霧隱居士,親手交到霧隱居士手裡,也能讓我先安一半的心。”
“你彆慌。”溫父安撫溫母道。
“等這次雪翡從宮中回來後,先看看聖上同她說些什麼,再做打算。”
溫母捏著手帕,也隻能先如此應下。
……
溫雪翡其實也在猜想聖上要與她說什麼,聖上疼愛三公主是出了名的,難不成還能自毀了賜婚誓言不成。
等到溫雪翡真正陪著聖上在禦花園賞花時,她的神情還透露著心中墜墜,聖上一眼便看了出來。
調笑道。
“可是擔心朕食言?”
“雪翡不敢。”她趕緊否認。
“你且放心,金口玉言,你二人又是情投意合,朕是不會拆散你們的。”
三公主自是找過平樂帝鬨過,但平樂帝旁的都能縱容三公主,隻有感情一事,平樂帝不會縱著她。
聽著平樂帝的承諾,溫雪翡心裡的大石這才徹底落定。
小臉隨之浮現笑容。
“聖上英明,雪翡感激不儘。”
見著溫雪翡喜怒這般形於色,平樂帝越發確定溫雪翡心性單純。
他繼續道。
“若是朕拆散,便是昏庸了?”
“不,雪翡不是這個意思。”溫雪翡杏子眼瞪大,連忙搖頭。
平樂帝笑了笑:“與你玩笑而已,不必如此緊張。”
“其實,即便你不同辜長思在一起,朕也不會把三公主強行賜婚給辜長思。”
溫雪翡微微抬眸,不太明白平樂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