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東西都沒了。”
眼見著那群男男女女把地攤上的東西都搬走,阿莫委屈的隻想哭——雖然她不是那麼在乎錢,但就感覺特彆憋屈。
之前是她拉著白尋音過來的,還信誓旦旦的保證沒人能套走這些東西。
結果自己眼界太低,見識太少。
白尋音目光從少年修長的背影上收回來,她無所謂的一笑,小手摸了摸阿莫的頭發。
其實她還覺得,喻落吟挺厲害的。
兩個女孩在原地站了會兒,看著周圍空落落的一大片失神半晌,剛打算要離開的時候,喻落吟卻又折了回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堆到了車後備箱中,就轉身對著白尋音二人直直的走了過來。
大腦空白,還來不及反應,白尋音就看到他走到自己的麵前。
喻落吟那張臉長的太標誌了,皮膚冷白,劍眉星眸濃黑如墨,近距離看過來的時候不自覺就給人一種沉甸甸的壓迫感。
他在白尋音麵前站定,眼底閃過片刻的笑意,便很正經的問她:“還有第二批東西擺麼?”
……
“如果有,我在用掉剩下的四十個圈。”
剛剛買的一百個,隻用了六十個呢。
“喂。”阿莫終於忍不住怒了,一雙眼睛快噴出火:“你彆欺人太甚了啊!”
剛剛那些全套去還不夠,居然又想過來薅羊毛,什麼人啊!簡直……簡直就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喻落吟不看阿莫,隻盯著白尋音問:“還有麼?”
後者感覺被他一雙眸子盯的無處遁形,傻傻的搖了搖頭。
喻落吟‘嗯’了聲,出乎意料的,拿出錢包裡抽出五張紅色的大鈔塞給白尋音。
兩個姑娘都愣住了。
“收著吧。”他聲音淡淡的:“就當我把那些都買了。”
這大熱天的站在太陽底下擺攤,一身嬌嫩的白皮都該曬紅了。
他說完就走,完全不給白尋音反駁的機會。
個高腿長,她也追不上。到最後白尋音甚至跑了幾步,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喻落吟上車走人。
她手裡汗津津的攥著那五百塊錢,心裡有種‘驚濤駭浪’的感覺。
就像是體內有高山流水一樣,白尋音直感覺從手心衝擊到腳心,都發麻。
“臥槽!”阿莫也完全被喻落吟的舉動震驚到了,忍不住連珠炮似的連連問他:“那男的誰啊?你同學?出手太大方了吧好帥啊!音音,他是不是喜歡你?!”
阿莫最後那句喜形於色的問話,讓白尋音從放空中回神,剛剛輕飄飄的心臟一下子落地了。
她搖了搖頭。
跟喜歡沒關係吧,雖然她也不明白喻落吟為什麼要這樣。
他們根本沒見過幾次,甚至沒說過話……怎麼可能跟喜歡有什麼關係呢?
隻是不管出於什麼角度,這錢她都不能收。
收了的話,那自己成什麼了呢?
阿莫也知道這個道理,一時熱血上頭過後就冷靜了下來,連忙把那五百塊錢塞給白尋音:“寶貝,你還給你同學吧,咱那些東西一共才二百。”
結果讓人家‘客人’倒找三百塊錢?成什麼了?她們又不是‘做生意賠不起’。
白尋音看著手裡的五百塊錢,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她倒是想還,隻是她從哪裡能聯係到喻落吟呢?
那家夥汽車一騎絕塵,分明就是不給她追的機會啊。
晚上回到家,白尋音在自己書包裡翻了個底朝天,終於在找到之前放在夾層的那張草稿紙時鬆了口氣。
這張紙沒什麼稀奇的,隻不過上麵有陸野的電話號碼罷了。
之前他追她的時候,自己死活不給他聯係方式,不管是電話還是微信都沒留一個。
倒是陸野有一次下課過來找她,硬是把自己的號碼寫在她的草稿紙上麵了。
這張紙上當時有一道白尋音未解開的題,她沒扔,後來放在書包裡就忘了。
現在想想,幸虧沒扔,要是扔了就更一個聯係喻落吟的渠道都沒有了。
白尋音試著給陸野的手機號發了一條短信——
[陸野,你好,我是白尋音,還記得你之前給我留過手機號麼?我想麻煩你一件事,今天下午在遊樂場的時候,你的朋友喻落吟有些東西落在我這裡了,你能不能把他的聯係方式告訴我?我想要還給他。]
直接說給錢的事似乎不太好,白尋音想了想還是掩飾了一下。
發完後,就靜靜的等待著陸野回她信息。白尋音總覺得陸野這個男生性格開朗大方,卻對自己其實不是那麼認真的喜歡的,如果不是這樣,那她也不會求助他了。
果不其然,陸野很快就回了她信息——
[行啊!這是喻哥手機號18XXXXXXXX,同學,他什麼東西落在你那兒了啊?]
白尋音有些沒法回答,半晌後隨便編了一個物事,當做應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