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尋音還沒等說話,旁邊的阿莫注意到了他們之間的小動作,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喻落吟!”她一個眼刀飛過去,義正言辭的用自己的身體護住白尋音,眼神完全是在看著登徒子的模樣:“你在乾什麼呢?”
……
喻落吟沉吟半晌,乾脆不理她,反正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他繼續盯著白尋音懶洋洋的撒嬌:“陪我。”
阿莫覺得簡直是天方夜譚!
而更不可思議的是,白尋音竟然答應了。
“阿莫。”白尋音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些無奈的說:“今天不用陪我了,跟你男神一起吃飯去吧。”
她指的自然是盛聞。
“不是……”阿莫一頭霧水的被撥開,十分不解的看著白尋音:“你們怎麼回事兒啊這是?”
彆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自家的寶貝音音早就跟喻落吟這個混賬王八蛋鬨掰了麼?
“我回頭跟你說。”
白尋音三言兩語的把阿莫先打發走了,模樣活像是在哄不聽話的小孩,溫柔又耐心。
喻落吟靠著椅子漫不經心的看著,手指不自覺的轉著手中的筆,忽然就覺得……有些嫉妒。
現在白尋音雖然答應跟他重歸舊好了,但他可沒有阿莫這樣的待遇。
但喻落吟現在也不敢要求什麼矜貴的待遇,隻能趁著教室裡同學都走的差不多了把白尋音的椅子拉過來,手機擺在麵前頭碰頭的一起看:“想吃什麼?”
屏幕上麵的外賣APP裡滿眼的五顏六色。
白尋音正瞧著,一個電話打了進來,上麵閃爍著‘董助’兩個字,她側頭對著喻落吟眨了眨眼:“你先接電話吧。”
喻落吟本來想直接掛的,但聞言還是接了起來。
“喻少。”因為兩個人距離很近的緣故,電話對麵男人清朗的聲音同樣毫無阻礙的傳到了白尋音耳朵裡:“柳一疤那幾個人的案子涉嫌詐騙,之前的受害人聽說他們落網了之後直接就帶著律師過來起訴了,咱們這邊……”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喻落吟修長的手指無意識把玩著白尋音馬尾辮的發梢,漫不經心的嗤笑一聲:“落井下石,我一向挺擅長的。”
他可不在意雪上加霜這回事,能讓柳一疤一輩子呆在裡麵最好。
交代完事情後他就掛了電話,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又劃拉到外賣界麵。
白尋音靠在他旁邊,沉默片刻問:“柳一疤他們會判多久?”
“不清楚。”喻落吟低頭看著手機,一頓後輕聲問:“你想他們判多久?”
“無所謂了。”白尋音輕輕歎了口氣:“彆來打擾我就好了。”
很淡然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喻落吟沉吟半晌,沒頭沒腦的說:“對不起。”
白尋音一愣,彆過頭去看著他:“為什麼要道歉?”
“畢竟利用柳一疤他們騙過你,想想還沒很正式的道過歉呢。”喻落吟一向冷淡的黑眸裡難得閃過一絲不好意思,話說的卻乾脆:“是該道歉的,請你吃飯當賠罪?”
“……我不要這個道歉,真覺得抱歉,你告訴我一些彆的事情。”白尋音哭笑不得看著他,戲謔道:“例如你一共騙過我多少次。”
喻落吟一愣。
白尋音定定的看著他:“我要聽實話。”
“行。”喻落吟無奈的笑了笑,從頭梳理著自己的‘罪過’:“一開始的交往我有私心,你知道的混蛋事跡,還有故意把傘收起來騙你,用衣服給你擋雨,後來的感冒也是騙人你的,我跟阿隨商量好了,就是故意想讓你去我家……”
聲音不禁在白尋音的注視中越來越小。
“還有一件事。”喻落吟修長的手指輕點著手機,黑眸看了圈四下無人,稍微湊近了白尋音一點,聲音低沉清朗:“之前說賭約的事情不重要,同樣是騙你的。”
“現在我覺得它很重要。”
白尋音一怔,抬眸看著喻落吟漆黑的眸子,心頭不可遏製的有些微亂。
“實際上我很認真。”喻落吟微笑了聲:“也很喜歡你。”
已經快要跨入四月份的天氣有點溫熱,是屬於‘夏天’的初始溫度了。
教室內門窗大開,微風從腳下輕輕吹過,觸感柔軟而鮮明,白尋音猜想她自己大概會永遠記得。
——夏天的風我永遠記得,清清楚楚地說你愛我。
我看見你酷酷的笑容,也有靦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