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蒔先去幫蘇一燦交了個條, 和丁組長請假,然後又去校長室待了幾十分鐘,出來後直奔籃球館。
雖然循環賽第一場贏了北中, 但下麵要麵對的隊伍還很多, 岑蒔需要將下一場比賽的情況和隊員們交代一下。
但大家奇怪的是, 平時在分析賽情時不苟言笑, 甚至有些嚴肅的岑教練,今天帶著他們分析數據時,還盯著白板笑了起來,他這一笑不打緊, 隊員們很莫名啊, 各個互相交換著眼神詢問什麼情況?
這些隊員跟著他也有大半年了,壓根就沒看過教練什麼時候笑得如此春風滿麵, 就連對他們說話的語氣都破天荒帶著股愛的關懷。
雖然他們搞不清楚為什麼, 但是能感覺出來教練心情很好,出奇得好, 他們也跟著好,所以效率非常高。
岑蒔六點多就帶著吃的回到了宿舍,上樓的時候一步並兩步幾乎是跑上去的,當打開宿舍的門, 看見依舊躺在他床上的人時,嘴角忍不住飛揚,就連關門的動作都輕了些,無論漂泊過多少個地方,他從來沒有為了誰這麼歸心似箭過。
蘇一燦麵朝著牆, 身體蜷縮在一起,似乎還是他離開時的姿勢, 仿佛一下午都沒變過,他輕輕碰了碰她想喊她起來吃完東西再睡,她實在太困了,閉著眼嘟囔著:“再讓我睡會……”
岑蒔隻有輕手輕腳不去打擾她,晚上的時候,他難得一早就上了床,躺在她身邊,修長乾淨的手指在她的手臂上一點點移動著,指腹感受著她細滑的溫度,心裡有種被塞滿的充實感。
這會夜深人靜,終於可以好好看看她了,大概有運動的習慣,她身上沒有一絲贅肉,皮膚很緊致,背後的曲線曼妙至極,特彆是那性感的蝴蝶骨和纖細的腰線,如果不是她平時總穿運動裝,這樣的身材很難讓人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
岑蒔躺了下來,關了燈,雖然他也是忙碌了一天,但沒有絲毫睡意,鼻息裡是她的香氣,整個人都是亢奮的。
他側過身子,將她擁入懷中,左手撐著腦袋望著她的睡顏,右手摟著她,手環到她身前時,忍不住揉捏,上次隔著衣服不太真切,多少也有些顧慮。
而今晚,沒了那層阻礙,他掌心的觸感便更加真實,蘇一燦平時總穿運動文胸,再加上寬鬆的運動衣,多少掩蓋了傲人的身姿,所以今天岑蒔意外地感受到了豐滿的弧度,若不是他手長得比一般人要大些,恐怕一隻手都掌控不住。
蘇一燦在他的擺弄下,偶爾會哼哼兩聲,像貓叫一樣撓得岑蒔心頭發癢。
她身上的一切對剛開葷的岑蒔來說都有著巨大的吸引力,忍不住探索、靠近,就連她淺淺的呼吸都能讓他來感覺,偏偏看她怎麼輕撫都仍然困得不願睜開雙眼的樣子,岑蒔還是不忍心折騰她,隻能自己硬忍著,忍得某處發疼愣是熬到了半夜。
蘇一燦睡了個好覺,把前一天熬的夜徹底補了回來,以至於一大早五點鐘就神清氣爽地起床了。
她回身看著躺在身邊的年輕男人,閉著眼睫毛濃密,眼窩很深邃,鼻梁挺立,好看得找不到一點瑕疵。
不過就是睡覺時手都不老實,搭在她的胸上,她眼裡漸漸浮起笑意,輕輕拉開他的手,起身從床尾跨過他踩著他大大的拖鞋走去了浴室。
當岑蒔聽見浴室傳來的水聲時,幾乎是秒醒的,一骨碌就從床上彈坐起來,下意識去摸身邊,然後又望向浴室的方向,有絲絲沐浴露的香氣從裡麵飄灑出來,他勾起嘴角,下床趕忙將昨晚帶回來的吃的重新熱了一遍。
等蘇一燦洗完澡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把所有熱騰騰的飯菜全部打開,給她拿好了筷子,站在床邊看著她。
房間沒有開燈,太陽才從大地探出頭,浴室的水汽蔓延出來,朦朧的光線裡,兩人隔著幾步對視著,忽然都笑了。
宿舍就一把凳子,蘇一燦在床邊坐了下來,把凳子留給岑蒔,她吃飯時,岑蒔也走進浴室快速衝了一把澡,出來時沒穿上衣,整個人乾淨清爽。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他的關係更近了一步,今早再看見他,蘇一燦覺得岑蒔哪哪哪都好看,帥得她挪不開目光。
所以這回蘇一燦眼神沒有回避,正大光明欣賞著她的小男友,岑蒔拉過凳子,明明可以坐在對麵,非要將凳子也拉到床邊挨著她坐。
蘇一燦戳了下他胸前的紋身:“你的勝利之矛什麼時候紋的?”
岑蒔看著自己麵前,蘇一燦為他剝好殼的雞蛋,笑著告訴她:“手術出院後紋的。”然後將雞蛋拿了起來一口吞了下去。
聯想到之前他說過這個勝利之矛的來曆,是古希臘神話中三大天神的兵器結合而成,沒有任何生靈可以阻擋。
想來在他人生最低穀的時候也應該經曆過絕望和掙紮吧,隻是他找到了他的“勝利之矛”,所以這個世界上便沒有什麼困難再能阻擋他了。
雖然這個紋身對他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陪伴他度過了最灰暗的時刻,但蘇一燦不得不承認的是,除了那層意義之外,這個紋身的視覺效果太棒了,甚至昨天在和他做的時候,這個圖案在她眼前晃動,跟活物一樣狂野性感,仿若不停征服她的利器,讓她著迷。
她又伸出手撫摸了一下,岑蒔有些彆彆扭扭地往她麵前湊,似乎讓她摸得更清晰些,結果蘇一燦拿起床上的衣服扔給他:“穿好,彆凍著。”
岑蒔隻有重新把衣服套上,蘇一燦默默在心裡算著如果他五月中旬得走的話,差不多機票應該定過了,她一邊吃著飯一邊看似隨意地問道:“機票定得哪天?”
岑蒔頓了下,也沉默下來,他伸手去攥她,蘇一燦沒有看他,隻是把左手放在他的掌心,繼續低頭吃飯。
半晌,岑蒔聲音頗低地說:“本來想遲點走,沒有合適的航班,最靠近的是7號飛LA的。”
蘇一燦“嗯”了一聲,想想7號走的話,連一個月都不到了,岑蒔無法確定她在想什麼,乾脆將她的手拿了起來放在唇邊輕輕地吻著,好似想通過這種方式來安撫她的情緒。
然而蘇一燦早已不是小女孩了,在猛然聽說岑蒔7號就要離開後,會失落,也會迷惘,但不會表現在臉上,她隻是轉過頭淡淡地對他笑:“要是我昨天沒答應你,你就這麼飛走了?以後我們也就不見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