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林默筆下生花,文字能夠創造出斑斕的世界,卻並不是個多言的人。就好像她的名字一樣,喜歡安靜沉默地靜觀雲卷雲舒。她總是秉持著對這個世界的安然之態去看這個世界,卻不知道,就算你不爭也不搶,卻總會有人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
林默不是不能說,隻是覺得沒必要。可現在這樣的情況,就算還是有些懵懵懂懂的,林默在麵對歐陽小小的時候,卻不想再沉默,然後任由歐陽小小自編自導一出好戲,最後聲名狼藉,還連累他人。
歐陽小小被林默的話給噎到了,到了這個田地,就算沒有細看旁邊人的視線,歐陽小小也知道他們的表情。林默這麼一說,其實對歐陽小小的形象塑造是極為有利的,一個不嫉妒,甚至能夠提攜後輩的好名聲,還是很重要的。
可問題是她今日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為了塑造這樣的一個良好形象。
就算心底鬱悶,事到如今,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的歐陽小小也隻能認了下來,今後再做其他打算。
歐陽小小和林默的這一場戲順利通過,就要忙著去拍攝接下來的戲份了。就算曾經的林默不擅長演戲,可曾經日日夜夜在這個圈子打磨,演技也慢慢得雕琢出來,就好像一顆原本並不出彩的原石在打磨之後漸漸綻放出如鑽石一般的光彩。
就好像方才她說掉眼淚就掉眼淚,這便是一門技術。甚至剛才她在眾人眼下狠狠地扇自己的一巴掌,也不過是一個一晃而過的虛招,那一下其實是左手打到了右手的手心罷了。再加上自己的記憶不知道怎麼回事,劇本隻是看一遍就記了下來,所以應付起接下來的拍攝,倒也是駕輕就熟的,雖然一些較難的場次沒能一遍就過,可拍個兩三次的基本上也就oK了。本來電視劇的拍攝就不如電影拍攝這樣子精益求精,便是林默的精神狀態有些晃神,還是順利得結束了今天的拍攝。
收工回家的時候,時間還早,不過是下午四五點的樣子,隻是,馮振華身為導演,自然還有工作要做。若是往常,林默自然會在拍完戲後還守在劇場,幫著張羅晚餐宵夜什麼的,不讓馮振華太累了。可現在,林默隻想要回家,好好地整理整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曾經是編劇,也喜歡看,自然看過重生類的文章,其實心底已經有了猜測,卻因為這忙碌的節奏而沒有辦法好好地靜下心來想一想。跟馮振華說了一聲後,林默就回家了。
林默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回到了此時位於這個城市老城區舊式公寓的房間,從自己的隨身包包中掏出了鑰匙,打開了房門。
很簡單甚至很狹小的房間,林默雖然和馮振華在一起了,可她骨子裡是個保守的,堅持未成婚之前就不能突破最後的防線,因此就是每天再累在疲憊,也不會去馮振華的公寓,反而回到自己的家。
看著這個記憶中的小房子,林默這才筋疲力儘虛脫一般地直接依靠著房門坐在了地上,這才有了真真切切的感覺。
覺得自己是真得有血有肉得活著,活在這個讓人哭也讓人笑的世界,而不是那個被火舌灼燒了的焦黑軀體,也不是那個無助地飄在空中,麵對仇人囂張的宣告而隻能徒勞無力的阿飄!
林默不知道做了多久,聽到敲門聲響起,這才有些遲鈍得從地上站了起來,打開房門一看,見到門外一頭清爽利落的短發,眉目俊朗,笑容溫潤一如君子蘭的男子時,淚水,控製不住得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