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索托斯的聲音聽上去還是不太開心,“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許久,被瑞雅順著氣的柏娜發出了一聲尖叫,遲鈍地吐出了看到一個“巨大的醜東西”時的驚怕。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衝破了門廳的防守,一直跑到樓梯邊才停下來,指著門口的馬賽克:“你、你,這是,這是什麼東西?”
還好還好,沒有像社長那樣直接昏迷不醒。
瑞雅“借用”了一件掛在門邊的大衣,用它罩住了索托斯的大部分身體。
“您先忍一忍。”她說,然後走向了柏娜,解釋了一番。
柏娜慢慢冷靜了下來,看向馬賽克的眼神多了幾絲同情:“他也怪可憐的……”像是想起了什麼,她忽然激動起來:“而薩麥迪男爵可以解決!相信我,他無所不能!”
果然,不能低估任何一個不相信科學的人。
瑞雅想岔開話題,索托斯卻快她一步開了口:“你說的那位男爵,可以改變我的相貌?”語氣仿佛找到了什麼救星。
“沒錯!”柏娜大聲地說,一時間忘記了對眼前之人的恐懼,大步走回來握住了對方的“手”:“他是名字是隻有最虔誠之人才能知道的禁忌,他發出的聲音像一千個人在同時開口,他的眼睛仿佛兩團燃燒的煤炭,他掌管死亡和魔法,是死神的化身;他隻需要我們付出一點點的代價,就會慷慨回應我們的呼喚。”
瑞雅擠過來把他們分開,想要阻止索托斯陷入邪.教的泥潭:“等一等,我們換個話題!”
“真的嗎?”像是看不到也聽不見她的話,索托斯問:“那麼,我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呢?”
柏娜麵露喜色,正要再說些什麼,阿卡姆先生緩緩出現在了樓梯上,走路的聲響讓她戒備地往身後看了眼,然後一把推開門,拉著兩人來到了公寓外麵。
瑞雅:我,我還在上班。
當著老板的麵翹班,下場一般都不會很好。
“看到剛才那個人了嗎?”柏娜的語氣既興奮又有點緊張,像極了要做壞事前的複雜心情:“就是那個穿著睡衣的。”她描述著,在瑞雅逐漸震驚的目光裡:“我覺得他就很不錯,小白臉,細胳膊細腿,看上去沒什麼戰鬥力。”
一陣沉默在三人間彌漫開來,索托斯清了清嗓子,問:“代價就是他嗎?”
“聰明!”原本舉止優雅說話得體的女士完全變成了另一副麵孔,她激動地訴說著自己的計劃,手舞足蹈,表情逐漸癲狂:“我們有三個人,”她比劃著,明顯是將瑞雅也算了進來:“今晚就是月圓之夜——隻要我們捉住他,再將他獻給男爵的代理人,我們就可以見到偉大的薩麥迪男爵!”
瑞雅沒說話,她被焦教徒的狂熱震驚到什麼都說不出來。
如果沒有理解錯,對方所說的代價,是一條人命吧?這也太瘋狂了!
不行,她不能讓這種事發生,何況對方看上的還是她的老板。
阿卡姆先生工資都還沒給她呢……
“女士,”她站到了柏娜的身前,正色道:“如果您遇到了什麼困難,我可以陪您去找警察,相信他們一定會幫助您。”
話音剛落,她就覺得對方再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自己。
“隻有男爵才能幫助到我。”女士用陰沉的口吻說,“如果你想要阻撓我——”
“不,她很樂意和我們一起召喚偉大的薩麥迪男爵。”索托斯的聲音化解了她話中的殺氣,“綁架的事就交給我吧,您就在這裡靜待佳音,美麗的小姐。”
瑞雅:……
短暫的錯愕後,她追上了索托斯的腳步,和他一起回到了公寓。
幸運的是,昨晚沒有睡好的阿卡姆先生重新回到了樓上,對方原本是住在一樓,但德克斯特的事讓他覺得晦氣。
“您,您真的要這麼做嗎?”她努力地阻止著,思考著要不要喊拉托提普先生出來,對方應該還在她的房間裡。
“為什麼不呢?”他似乎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一直以來,它們都很令我困擾。”
“心靈的純潔比外表的美麗更重要。”瑞雅說,“何況我們不能犧牲一個無辜的人來……”
“真的嗎?”索托斯忽然貼近了她,人體散發出的熱量將她逼得往後退了幾步,後背貼上了牆壁:“你真的會喜歡如此醜陋的我嗎?”
阿卡姆先生的性命就在此一句話了!
沒有細想,瑞雅飛快點頭:“會!我一直都很喜歡你!”
她聽到對方笑了一聲,眼前的馬賽克在眼前放大,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變得無比危險。
通常來說,這種社交距離隻會發生兩件事:要麼接吻,要麼殺人。
“我不信。”她聽到索托斯在自己的耳邊說,“除非你親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