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威爾士地區的知名學府,布瑞切斯特大學整體保留著維多利亞時代的風格,主體建築是一座足足有三百年曆史的城堡,看到的時候瑞雅還以為自己誤入了霍格沃茲。
負責招待他們的副校長和碧翠絲一個姓氏,全名為“伯倫特·帕德裡克”。這位上了年紀的老紳士有著很好的教養,即便在看到來自友校的科考隊從車上抬下了兩個五花大綁的人,唇邊的笑容依舊和煦。
大腦好像暫時失去了反應,舌頭卻機械地運轉著,問:“格林教授不和你們一起嗎?”
“教授因急事必須先回一趟故鄉沃倫唐。”斯蒂芬回答道,代表學校和他握了握手:“感謝你們的熱情招待。”
“應該的。”伯倫特說,有些僵直的目光一直落在克蘇魯和哈斯塔身上,琢磨著眼前的這群人在來時的路上究竟乾了什麼。
“這兩位,也是貴校的學生嗎?”他含蓄地問,表情在聽完原委後放鬆了下來,主動表示這事布瑞切斯特可以幫忙。
樂得早點讓這兩人滾蛋,奈亞拉托提普笑眯眯地接受了對方的好意。
他們隨即在副校長的帶領下遊覽了這座曆史悠久的學校,半磚半木的城堡古樸厚重,內部的點燈被特意做成了燭台的形狀,迷宮般的走廊四通八達,新刷了油漆的牆麵上不僅掛著鹿角和牛角,還訂著許多複古的油畫,有些是真跡,有些是複製品,但更多的是學生們的作品。
“本校尤為注重培養實踐能力。”伯倫特自豪地說,“從二年級開始,我們的學生有一半的課堂都在戶外,這次的塞文河穀考察活動便是因此而來,希望兩校的學生屆時合作愉快。”
瑞雅百無聊賴地聽著他摻雜著吹噓的介紹,其他的隊員也不太習慣這種與學術無關的社交,紛紛將目光投注到了牆上的油畫上,低聲推測著那幾幅才是價值連城的真跡。
“這幅《花邊女工》的顏料太新了,一看就是假的。”
“《以馬忤斯的晚餐》的筆觸也不太對,那個時代不會有這樣現代化的線條。”
“‘托馬斯·卡特萊爾’是誰?沒聽說這位畫家啊,風格也怪怪的……不過還挺有意思。”
卡特萊爾?耳朵捕捉到了關鍵的信息,瑞雅抬起頭,那幅被隊員評價“怪怪”的畫作正好就懸掛在她的麵前,扭曲的圖像和陰暗的色調極富衝擊力,如水草般的“它”從湖中爬出,充滿惡意地瞪著畫麵之外的所有人。
可惜,對於女孩來說,畫麵裡的內容不過是一些顏色深沉了些的小方塊。
不過換個角度想的話,一幅能被係統果斷打碼的畫作,怎麼想怎麼不和諧。
“你們有所不知,卡特萊爾先生可是我們這邊有名的畫家呢。”伯倫特邊說邊駐足欣賞著牆上的油畫,“這幅‘湖中棲物’是他的最新作品,也是目前的巔峰。要不是本校欠了他一個小人情,恐怕還不會掛在這裡。”不知想起了什麼,他的笑容黯了黯,再次詢問起了格林教授。
“教授恐怕有一段時間才會和我們會合。”斯蒂芬答道。
“噢,噢,原來如此……”副校長低下頭思索了一些棘手的事,但在麵對友校的科考隊時還是笑容滿麵:“那我們先來說一說本次的塞文河穀之行吧。”
因為時間、資金、能力還有國彆的限製,混沌王庭大學的考察範圍其實就隻是在布瑞切斯特附近。但儘管如此,他們在大部分時間裡也是分開行動,分成四支小隊分彆探查幾個不同的地方。
望著對麵的布瑞切斯特考察隊,瑞雅沒能在裡麵找到碧翠絲的身影,向伯倫特詢問時也被對方岔開了話題,那位貴族小姐似乎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出於這一考慮,她選擇了距離布瑞切斯特城最近的科研點——一處被森林包圍著的湖泊。
人跡罕至,偏僻安靜,連最詳細的地圖都不會標注。
它的來曆卻很值得一說,不知道多少年前,一塊隕石襲擊了地球,天外來客在城市的郊區撞擊出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日久天長,雨水漸漸積滿了那裡,才讓它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至於她的任務,一是記錄湖泊的水生植物和魚類,看看有沒有尚未發現的新品種;二是如果可以的話,試著尋找一下那塊隕石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