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可一臉震驚地看著紀漸。
這……我……他……
“我……”米可有話要說。
顧令先上前一步, 盯著麵前的紀漸,一字一句地說:“真的是我。”
紀漸聞言,不喜反怒, 冷笑說:“顧令,她到底給你下了什麼迷魂藥?”
這是自己的花盆,養了這麼多年, 收集花種子,每次都好生愛護著。
現如今被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踩碎,顧令居然幫她說話。
還是說, 顧令對身邊的鶯鶯燕燕都是這麼的“善解人意”, “樂於助人”。
那自己呢?
自己隻不過是他身邊的微不足道的一個?
紀漸雙眼發紅,怒視米可, 連聲逼問:“誰讓你過來的?誰給你的膽子?”
米可抬眸和麵前的紀漸對視,霎時身子猛顫,畏畏縮縮聳著肩膀。
顧令歎了一口氣,說:“你的花盆是我弄碎的, 你衝一個小姑娘發什麼火?這些花, 之前我也幫你照料過兩次, 所以呢, 現在你要弄死我嗎?”
“顧令!”彆來挑戰我的底線……
“她,”紀漸盯著米可, 聲音卻是對著顧令說著,“她剛才為什麼會說是你的未婚妻?”
顧令無奈地回答:“她在騙我。”
紀漸斬釘截鐵地說:“我知道!”
米可見狀,忍不住說:“花盆是他踩碎的, 你不相信,他說我在騙他,你現在怎麼相信的這麼快?”
話音未落, 米可被紀漸的一個眼刀剮過,連忙閉上了嘴。
廢話!
米家一直以紀氏馬首是瞻。
如果要商業聯姻,米可的未婚夫必然在紀氏或者和紀氏來往的家族中的適齡青年。
絕對不會是顧令。
這樣的鬼話,顧令他居然會相信?當初嚴戈之騙他的時候,也是彆人哄騙了兩下就信了?
顧令聞言,尷尬地點了點鼻尖。呃……
要是自己有原主的全部記憶,至於被米可欺騙嗎?還初中……初中個鬼。
退一步說,如果自己沒遺忘,嚴戈之從紀漸手上拿到的假證據也不可能詐到自己。
這也就代表了一件事情……
紀漸當初做假證據的時候,一開始他就考慮到原主“知道”。
在這個前提下,這個假證據如果沒轉交給彆人,紀漸自己用了……那就代表就算原主知道是假的,還是會被紀漸陷害入獄。
如今的嚴戈之入獄,也不是自己送進去的。
他的那假證據,顧令實在是找不到破綻,或者說明光內部亂賬太多,一牽一連串。
是紀漸……依舊在掌控著一切。
“那花盆真的是我弄碎的,你會怎麼對付我?”
紀漸緩緩攥起了拳頭。
其他賓客紛紛後退,都不想讓自己卷入這場風波中,沒有人想成為紀漸的對手。
紀氏現在越發張狂,再過一段時間,等紀漸擺平了紀氏的亂賬,取代紀成簡成為了紀氏的董事長,再也沒有人敢忤逆他,打他的主意。
顧令,不過是螳臂當車。
他的“前輩”嚴戈之,現在還在被審查中。
下一個就是顧令了。
事業和愛情,對於男人來說,不能兩全也沒關係。
沒有人是誰離了誰,就活不下去的。
良久之後,一陣寒風刮過,拂過泛著涼意的臉頰,讓人越發抖的厲害。
顧令打了個噴嚏。
紀漸聞聲,回神後像是有些迫不及待地轉身,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其他人也連忙跟著紀漸離開。
米家夫人還不忘把自家女兒拉走。
顧令怔怔地看著紀漸的背影,對方就這麼走了。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顧令都從紀漸那並不快速的速度看出了一絲迫不及待。
顧令站在花廳入口,背後是幽暗的環境,夜風刮得越發淩亂,一股冷意竄上身體。
顧令身體抖了一下,雙手抱胸彎腰取暖,似乎下一刻就要融入裡頭,消失不見……
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夜色中。
遠處,那群人簇擁在紀漸的身邊,熱鬨極了……
一路上,尾隨者紀漸的人們分心側頭,紛紛用眼神對視著通話。
——就……這麼算了?
——???
——難不成那些流言蜚語是真的?
——之前顧令在錄音說的都是氣話,紀總怎麼可能不行。睡都睡過他了,如今過去的小情.人鬨脾氣,紀總索性給他最後一點顏麵。
——不是紀總還喜歡他?
——怎麼可能,再喜歡,紀總還不是要討一個會生孩子的女人,不然紀家就真的絕後了。
大家到此,心中也大致有了想法,仰起下巴,意味深長地無聲哦了一句。
一日夫妻百日恩~
*
不多時,顧令的司機修車回來了。
如果司機再回來早一點,顧令心道就不會和紀漸對上了。
但如今已沒辦法,木已成舟。
行李還在彆墅裡頭,從二樓搬下來會被賓客看到,顧令不想再給自己多招惹麻煩。
今天不行,那就明天來。
他坐上車,猛地打了個噴嚏,手指揉了揉鼻底。
司機回過頭關心他:“顧總,你著涼了嗎?”
“沒有。”顧令靠著椅背,坐在車裡封閉的空間內,他感覺汽油味道重了點,有點熏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