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新家樓下。
顧令先去買了點東西提上去。
在冰櫃前,原本是打算拿點飲料,手指偏了下,選了酒。
他現在心情不好。
就是再豁達,也無法接受自己的一番好心喂了狗。
偏偏他又恨自己太過於共情。
他換位思考,站在紀漸的角度。
如果……紀漸不喜歡自己,那麼這隻不過是一場再常見不過的商業競爭,隻是自己輸了。
輸的不甘心。
紀漸要對付紀成簡,又要陷害嚴戈
之,“顧令”隻不過是墊腳石。
換成誰都可以,所以今晚呢?
他感受到紀漸在“顧令”和“米可”之間,更加偏向“顧令”。
自己該高興。
看,一向冷心冷情的紀氏紀總,居然會放過顧令。
所以自己就應該感恩戴德嗎?
顧令打開門,站在門口看著漆黑的房間,莫名的心悸,最後歎了一口氣,靠著門口滑坐下去,從袋子裡拿出一瓶酒打開悶頭喝著。
“咳咳……”
刺激的酒水讓他不停地咳嗽。
嗆的眼淚快要滾出來……
一瓶酒灌下去,顧令感覺頭有點暈,抬手將罐子扔開,罐子在地麵上咕嚕嚕地打滾,像是陌生的腳步慢慢走遠,最後停下。
房間內,安靜到顧令覺得連呼吸都吵鬨。
顧令屈膝,埋頭深呼吸,一滴淚水砸在地上。
他極其小聲地哽咽起來,最後反而帶出了笑意,哈哈哈……
自己又不是傻子,就算今晚的紀漸對自己再多寬容,也不過是在“放過”自己。
放過自己的失禮和愚昧無知。
遠離紀漸之後,顧令才發現自己不能再自欺欺人。
紀漸他的人生計劃中,男人不在擇偶選項中。因為今晚的情況,但凡是任何一個他喜歡的女人,一個會和他組建幸福家庭的女性。
紀漸的態度絕對不會如此。
顧令仰起頭,低聲笑著。
自己甚至都可以想象紀漸會溫柔地牽著對方的手,詢問她有沒有受傷。
是自己太過自大。
覺得紀漸會變好,會期待那個人會感動。
也錯把紀漸偶爾的開心當做真心……
顧令拿著酒瓶,迷迷糊糊地想,沒有暴露身份時的紀先生如果回來了,該多好。
最起碼,“紀先生”會悄悄地幫自己。會觀察自己的情緒,會收下自己的禮物……
他不知道這算不算喜歡,也不敢定義。
畢竟愛而不得會難過,失去也會難過。
顧令眯起眼睛,看著對麵的落地玻璃,自己害怕痛苦和死亡,但如果死了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好像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
紀家莊園內。
送走了這段時間幫助自己的賓客們,紀漸疲倦地上樓。
走進書房,一走進去他就看到桌麵上的千紙鶴不見了。
幾個大步,踉蹌著跌過去,扶住桌麵看到擺在上頭的日記本和袖扣。
日記本和袖扣……
千紙鶴呢?
紀漸想要繞到桌子後麵去看看,是不是掉在地上了。
此刻,身後的紀管家敲敲門,說:“顧先生拿走了千紙鶴,他還留了一句話。”
“他說什麼?!”
紀管家欲言又止,最後開口回答:“那份禮物太廉價,配不上紀氏位高權重的紀總。”
*
與此同時。
在深夜裡的陰暗地方,有人群在竊竊私語,爭論不休。
他們在議論著紀家的人,言辭激烈。
“紀成簡被抓進去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搞……沒想到紀成簡這麼廢物。早知道還不如綁架了紀成簡,要紀漸出錢贖人。他不是最聽紀夫人的遺言嗎?”
“那還要做計劃嗎?”
沒想到紀漸現在能拋開當初懟母親的執念,放下紀成簡,將人送到監獄裡頭。
“蕭瀟,他的那一位同父異母的妹妹?”
有人搖搖頭,表示不同意。
蕭瀟脫離紀家已經好久了,如果紀漸在乎,也不會十幾年都不管。
就在大家爭執不下的時候,甚至還有人打退堂鼓時,忽然為首的人抬手拍掌,讓眾人安靜下來。
“嚴戈之隻是被坑了,他倒不了,不就是提交假證據陷害汙蔑他人,想辦法走走關係,不是大事。”
至於自己這些兄弟,那都是拿人錢財,□□。
就在僵持不下的時候,忽然有人猶疑地發表想法:“那……那顧令呢?”
“哈哈哈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開什麼玩笑?”
大家哈哈大笑起來,顧令可是一個男人啊。
網絡上的那些消息,也不是他們傳播的,不是自己的一手消息,倒也沒必要太過於相信。
千辛萬苦地想辦法綁走了顧令,要是最後紀漸不理,浪費時間。
為首的首領吧嗒吧嗒抽了一口煙,最後掐滅,說:“試試吧,反正嚴老板對顧令也厭惡至極,紀漸和顧令兩個人,我們總要動一個才能安心拿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