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徐岔開話題,說:“那倒也是,那群女人……對了,聽說紀漸要下來了。”
顧令嗯了一聲。
全場翹首以待的目光,
紀家的人從二樓緩緩下來。
順著全場音樂安靜下來之後,紀漸在蔣金和林成責的幫助下,一步一步地從樓梯上走下來。
他換了一身衣服,黑色的絲綢襯衫,在燈光照射下閃著內斂的華光,扣子係到最上麵一顆。
略顯淩亂的發絲,顯得整個人野性十足,攻擊性強。
筆直修長的雙.腿被西裝褲包裹著,腿上的石膏換成了夾板。
等光線打在他臉上時,大家倒吸了一口涼
氣。
紀漸的嘴角被咬破了,有一道新鮮的咬痕。
這代表的含義不言而喻。
到底是誰?
這咬痕不過就是剛才的事情,剛才沒在這裡的女性……
眾人下意識地去想是哪個女人。
唯獨許徐看向了躲在角落中的顧令。
不會吧……
顧令的性格是不可能主動親紀漸的,平時在gay吧裡頭,麵對那些示好者,能躲多遠躲多遠。
但……
許徐壓低聲音:“顧令,是你嗎?”
就他剛才去上洗手間了。
顧令頓了一下,而後迷茫地說:“你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是我?紀總可是稀罕女人的,而且我和他也沒什麼關係吧,真要算,我們倆之間的仇還沒算呢。”
顧令說的過於情真意切,許徐疑惑地啊了一聲。
“不是你?”
顧令小雞啄米一般點點頭,說:“你想多了,我還以為是你。”
許徐揉揉肩膀,說:“開什麼玩笑?!”
紀漸看起來直的一批,雖然在顧令這裡是彎的,但這種要彎不彎,要直不直的,萬一哪天直回去了,自己豈不是要哭死。
“那就是哪位幸運的小姐了。”
顧令忙不迭地點頭。
作為主人家,紀漸開口說詞,刻板,老舊的說辭,他用沙啞聲音說出來,反而多了一絲不一樣的感覺。
開場詞說完之後,音樂繼續響起,紀漸環顧四周,似乎是在找什麼人。
豪門之間,交好的小群體聚集在一起竊竊私語。
“我沒看錯的話,紀漸的嘴唇好像被人咬了……”
“哇,到底是哪家姑娘?!”
“今晚就確定了人選嗎?”
“肯定了,求效率嘛,還是以集團為主。”喜不喜歡的不重要。
“但紀總不可能是主動親人的吧,不會是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主動出擊吧。
大家議論紛紛。
一些千金小姐覺得自己沒可能了,垂頭喪氣起來,還有人在試探到底是誰。
發現紀漸並沒有對在場的女性有過多的關注,甚至神情還多了一絲冷冽。
一些人心中泛起來嘀咕。
紀總心情不好。
第一次和各家的小姐們接觸,不可能一下子一見鐘情,直接去親人。
那他嘴唇上的咬痕多半是哪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妖精,自以為是留下的痕跡。
這不是簡單的相親,而是兩個大家族之間的利益交換。
如果紀漸沒有看重某人,而一些人用下作手段就以為可以上位,她們自然心中不平。
如今紀漸看起來也沒有偏重誰,儘管知道不要在宴會上惹事,但言語上少不得要嘲諷兩三句。
紀漸站在會場中,過了小會兒,準備上樓。
藏在黑暗中的顧令鬆了口氣。
等著紀漸上樓,自己再找個理由離開,他緩緩抬手放在唇邊,感覺渾身都燙到不行。
口齒之中還有紀漸的氣息。
咖啡和煙草的味道……
顧令忽然看到了一個熟人。
他的前準嫂子,之前的李家小姐。
她今日也來了。
顧海入獄之後,她和顧家的婚約自然作罷,李家的聯姻工具,李董事長自然要發揮她最大的效用。
她局促地站在邊角地方,穿著一襲明黃色的長紗裙,此刻裙擺正被人踩住。
她扯了扯裙擺,小聲地說:“你踩著我裙子了。”
趾高氣昂的女人垂眸,冷笑一聲:“真是笑話,一條破裙子,把我的高跟鞋鞋跟給纏起來了,你不向我道歉,現在反而是什麼語氣?!”
豪門裡頭也是形形色.色的人,脾氣各不相同,隻不過有些人為了利益偽裝良善,而一些人不需要低頭。
這隻是平常的爭鬥。
李小姐委委屈屈地說:“我不好意思,那你可以抬腳嗎?”
“你的錯,要我抬腳?”對方咄咄逼人,“你先蹲下來把你裙子纏繞的地方給解開。”
李小姐聞言,眼神淚汪汪,緩緩彎腰。
大小姐冷哼一聲,說:“我剛才看到你上了二樓,紀總方才也向你的方向看了好幾眼……”
意思不言而喻。
她懷疑是這個李小姐。
隻是懷疑,就這般欺負人,有錢有勢,可能還和紀家有不淺的關係。
極大可能是紀老爺子看重的孫媳婦……利益的直接獲得者。
李小姐顫顫巍巍地說:“你說什麼?”
“還在裝傻?在場的人中,你是最希望攀高枝的……”
那個大小姐看見服務生端著托盤過來,她拿了一杯紅酒,輕輕地晃了一下,卻沒有喝,就酒杯挪到李小姐的上方,手腕放鬆開始傾斜。
就在酒水即將要倒下去的時候,忽然被人扣住手腕,她掙紮了一下動不得。
顧令手指用力,輕聲說:“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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