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了有一靜,便由程錚開口了:“諸位妃母,各位弟弟,孤要去看看那所謂的鬼影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卻不知有誰有興趣一同前往?”
眾人再度相互看看,隻是眼神雖然是複雜的但卻沒有一個人說話,由是沉默了半天,便隻有淑妃一個人站了出來:“若太子殿下不嫌棄,我便跟您同走一遭吧。”
程錚便微微一笑:“母妃說哪裡的話,您是我的長輩,又豈有我嫌棄您的道理……隻是……”他的目光在在場人的臉上微微一梭,笑問道:“便隻有淑母妃了嗎?”
於是眾人再度相互看看,當即賢妃就是一聲乾笑:“殿下,不是我不同您一處去查驗,隻是我這人從小就膽兒小,最見不得這些鬼鬼神神的東西…….”
程錚挑眉便是譏諷一笑:“還沒有瞧過娘娘便確認這是鬼神之事了嗎?沒準兒是有人裝神弄鬼呢?”
賢妃摸了摸臉,仿若不自在一般的尷尬笑道:“鬼神之事總是寧可信其有的……殿下也注意些,切莫被衝撞了。”
程錚睨了賢妃一眼,仿若混不在意:“娘娘多慮了,鬼神雖然可怕,但在孤的心中卻還比不上人的手段,一個人要是真的百無禁忌起來,那可是連鬼神亦要退避三舍的,便如……”
隻是說到這裡程錚卻又住了口,隻看著賢妃微微一笑,卻是一切儘在不言中的沉默了。
可即使程錚沉默,在場的人也不是沒腦子的——他們不但有腦子,甚至於大多數人都是人精中的人精,今日這件事,想想皇後的態度,想想皇帝的態度,最後再看看似笑實怒的淑妃,前後一聯係便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了。
當即寧妃便站了出來:“若殿下不介意,便算上我一個吧。”
程錚便向著她一點頭,頗有些溫文爾雅的風範:“多謝寧母妃,兒臣感激還來不及,又豈敢介意呢?”
於是寧妃便也點點頭不說話了,眾人的目光一轉便又回到賢妃身上。
此時的賢妃真真感覺到了什麼叫做目光如刀鋒般銳利,她即便隻是站在原地也感覺到如坐針氈一般的坐臥不寧。
就在賢妃不安到甚至於想落荒而逃的時候,寧妃卻是微微一歎:“姐姐在怕些什麼妹妹也是知道的,隻是姐姐也請想一想,今日若不是陛下聖明,你我豈能討得了好去?這中秋是我姐妹三人共同承辦的,若是真有個什麼,又豈是你想躲便能躲得掉的?”
賢妃當即便是一哽。
她又何嘗不明白這個理,隻是她年紀大了,便不如年輕時有衝勁兒了,很多事情想著睜隻眼閉隻眼渾渾噩噩的便也過去了。
隻是這天下之事終歸不能儘數如意,賢妃將寧妃的話一想,當即臉便是一白——再是與世無爭的人也不願死得不明不白,更何況這宮裡鬥出來的女人呢,菩薩尚有金剛怒目的時候:“我與你們同去。”
如此三妃便算是齊活了,程錚的心中有了底氣,再看向皇子們時眼光便不那麼銳利了:“幾位弟弟可要同去?”
三皇子既去,剩下的便隻有二四五三位皇子,當下他們對視一眼,便由二皇子程鐶踟躕的開口了:“按說皇兄的要求本不該辭,隻是……”
隻是他們可不想無故參與進皇後和太子之間的破事兒裡,要想在在皇家生存,首先要學會的就是事不關己。
程錚也明白他們的想法,況且他的目的不過是拉上一兩個見證——若能成為隊友就更好了——現在既然協理後宮的三妃都在他的隊伍裡了,那這二皇子等人也就變得可有可無了。
如此想著程錚也極好說話:“既如此你們便快回乾東五所吧,這禦花園畢竟常有妃母們往來,要是不小心撞上誰可就不好說話了。”
諸位皇子也知道這個理,當即便告了罪,火急火燎的去了。
閒人既走,剩下的人便也不再廢話,當即便由程錚打頭,後麵隨著三位妃子,再然後是徐氏和程曦以及一眾從人,一行人舉步向著那小太監指的方向去了。
這禦花園雖是皇家園林,但離了卵石小徑進入樹叢間卻仍是不好走的,打頭的幾人更是嬌貴的,因此腳步便有些緩滯,隻是眾人心中皆是存著心事,便也不在意發髻被樹枝扯散或是衣裾被枝葉劃破。
雖然前進的步伐不快,但禦花園的麵積到底是有限的,因此走了不過十餘步,一把拂開眼前的枝蔓,程錚便打眼看到不遠處的一棵楊樹上垂掛著一根雜色的布帛,夜風一吹,那布帛便在風中晃晃悠悠,直如一個哀怨悱惻的人影。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啥,我知道大家對於韋皇後是恨不得掐死她的
我保證這回合是太子一家和韋皇後最後的正麵對上了
之後就會轉向政鬥了,畢竟是儲君,隻關注後宮的話是上不了那個位置的
麼麼噠
ps:這兩天我會連接不斷的將前文中關於年紀的問題修改掉,大家不要怪我偽更哦,愛大家,來一個大大的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