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皇帝對於程錚並非沒有父子之情,隻是這層感情太單薄了,就像是案幾上的浮塵一樣,隻需一縷清風輕輕一吹便足以了然無蹤:皇帝不缺兒子,也不缺女人,而且他的年紀也算不上老,所以一個他並不怎麼喜歡的許皇後所生下的程錚……就變得可有可無了。
而且看著程錚跪在自己的麵前顫抖,皇帝的心中確實有一種扭曲而變態的快意在逐漸蔓延,仿佛看著這樣的程錚,那些曾經在許宣手下隱忍在許皇後身邊忍耐的不堪回首的過去就能夠被徹底推翻。
……隻是到底不能被人看出來了。
皇帝隻是略略神遊了一瞬,便倏然回神:“依朕看,若是刑部、大理寺、都察院都尋不出個結果來……這案子,許是得重新換個方向了。”
皇帝的這話不但使得程錚傻眼,便是刑部尚書、大理寺卿和左右都禦史也是有些不解的:這案子換個方向?還能怎麼換?將潘承徽手中皇後家的銀票換成太子家的?
但不等他們將這個匪夷所思的想法理出一個頭緒來,皇帝已是道:“朕聽說查案子不但得有人證物證,案發地點也是一個極重要的證據——邱尚書,可是這樣?”
邱尚書便是刑部尚書,乍然聽到皇帝問話,他便也什麼都不敢想了,當即站了出來:“陛下的話很是!”
程錚依舊跪著,此時他已經隱隱覺得不妥了,但這也隻是一種朦朧的感覺,待要細細思索卻又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不過不等他想清楚這點,皇帝的話已是繼續道:“上次的調查,人證和物證俱是有的吧?”
這下,不但程錚,便是邱尚書和大理寺卿和左右都禦史也俱都察覺出不對來了,隻是皇帝依就目光咄咄的望著邱尚書,他便也不敢猶豫:“回陛下的話,確如陛下所說。”
皇帝便再嗯了一聲,故自道:“即使有了人證和物證……這案子卻依舊查不出來,因此朕想著,若要再查,必定得下一個狠手了!”
下……狠手?
聽到這話的人俱有些茫然,知道內情的人更是覺得摸不著頭腦,其中尤以程錚為最:下狠手?如何下狠手?以及……皇帝是想對誰下狠手?
而事實證明他的想法果然不錯,不等他想出一個所以然出來,皇帝已是繼續道:“這件案子既然是發生在清寧宮,朕想著不如就將清寧宮整個空置出來吧,這樣即使是前去查證取材,也不怕驚擾了後院的女眷。”
程錚登時一傻,然後便豁然抬頭:“可是父皇——”
沒了清寧宮他住哪裡?難道他堂堂太子也要到乾東五所去開一個小院子?
……然後他就知道自己有多天真了。
因為皇帝已經用一種不容商量的語氣道:“既是要將清寧宮騰出來,那朕的太子卻也不能沒個去處……葛尚書?”
“……臣在。”葛尚書便是工部尚書,隻是他一直老老實實的貼牆看戲,再不想這戰火竟然會燒到自己身上,但皇帝有命令再不情願也得站出來,便隻能跪地扣首道:“臣在,卻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皇帝便用一種討論天氣的和緩語氣道:“依你之見,太子卻應該住於何處?”
葛尚書登時便唬了一跳:太子住哪裡?他隻是一個工部尚書!他怎麼會知道太子住哪裡?!這種問題無論什麼說都應該去問十二監二十四衙門吧?!
隻是到底不能給皇帝就這麼抵回去,隻能恭敬的垂了首:“臣雖不知陛下欲要太子住往何處,隻是我工部上下俱會枕戈以待,無論太子和陛下需要什麼,都是便宜的。”
但其實他也知道,這話隻是說說罷了,這紫禁城中的事物兒向來是十二監權值範圍,工部插不上手也不能插手。
可是他自認為這個答案回答得再得體也架不住皇帝天馬行空的心思:“即是這般,你便在皇城的宅子中好好的挑出一座來,好好的修繕了,隻待吉日便讓太子一家搬遷了罷。”
葛尚書低了頭,恭敬道:“微臣遵——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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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做人不能傻
看,傻出大亂子來了吧
啊啊啊,不想動不想動,我這樣的廢材果然隻能日3的。學什麼日6啊,後遺症出來了
啊啊啊啊,我要快點葛優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