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穆淳的麵色越發的沉寂了,隻是用目光深沉的看著程錚。而穆芸到底要跳脫些,便就挑釁道:“那還有兩位皇子呢?殿下為何不一並分析了?”
程錚卻隻是看著他笑:“四弟今年將將十歲,五弟更是年幼,因此若是等到他們長到能有作為的時候……隻怕也用不著為穆將軍分析了……不過小穆將軍卻是能聽一聽的,你要聽嗎?”
說的穆芸隻哆嗦著嘴唇看著他,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可卻也知道他說的是實話:現在成年的皇子都已然動手了,那想必還沒有入局的四五皇子是等不到長大後再爭位的機會了,而且他們的身後也並沒有看到任何有力的支援,因此也看不出任何蚌鶴相爭漁翁得利的可能來,除非……
除非皇帝出手將前麵的三個皇子全廢了。
可是若是這樣,隻怕穆家也是得不到任何好處的——一個被現任皇帝捧上位置的新皇,會不沿用現任皇帝的人手嗎?而穆家,隻能算是……皇帝的仇人。
因此若是用排除法算過來,那些可能還真的被一個又一個的掐滅了。
穆淳便就隻用目光在程錚的麵上細致的掃過:“殿下好利的口才,也是好深的算計!隻是卻不知翌日若是……殿下可也會學您的外祖那般過了河便拆橋?”
這話說得程錚竟是愣了一愣,這才有些糊塗道:“過了河便拆橋?穆將軍這話孤可聽不明白,這若是真……那隻怕麵前還有大江大海等著孤呢,若是便這般自斷了臂膀,孤還不得沉進水裡淹死?”
於是愣神的人就又變成了穆家父子,這穆淳愣了好一會兒,才歎息道:“殿下這話……果然真誠。”
程錚隻笑笑不說話了。
他能說的話幾乎都已經說儘,剩下的便是看這穆淳如何聽如何想了。
隻雖是這樣,程錚對自己還是有信心的——便穆淳麵前擺放的再是五岔路口,可當剩下的四個路口被堵死,那穆家除了走程錚這條路之外還有出路嗎?
除非穆家選擇原地不動,不然他們沒有任何彆的選擇!
可原地不動也不是那麼好選的,這官場便如滔滔大河,若不進,不止會退,隻怕連骨頭渣子都會被波濤吞沒了去!
因此程錚很是淡定,他淡定的等著穆淳肯定的答複。
卻不想他等了一等,卻是等來穆淳輕輕的一點頭:“殿下說的句句皆是肺腑之言,我穆家感激在心,必定日夜記得殿下的教誨,隻不知殿下還有什麼事兒?”
程錚:“……”
……這發展似乎有什麼不對……?
他便不由的有些傻眼,眼珠瞪了一瞪才想起應該還要說些什麼?
……但說什麼呢?還能說什麼呢?
就在程錚鼓突著眼珠說不出話來的時候,那便穆淳卻是一拱手,就道:“既然殿下的教誨已儘,那我便不留殿下了,送客!”
“等等!”這時候程錚終於忍無可忍的出聲了:“還不知穆將軍的意思是——”
“殿下的教誨我必定是記在心中的。”穆淳便笑道:“如此字字珠璣的話語,可不得好生品味品味?”
程錚便就勢一傻,待要謙虛的說自己的話語當不起字字珠璣的評價之時,便驀然回神了——
可不得好生品味品味?
好生……品味……品味?
這是說穆家還要再想想才能做決定?
程錚便就有些急了,當即就要再此表明自己的誠摯之心,卻是在觸及穆淳的目光時愕然住了嘴。
因為他突然發現,便是自己說了這許多,穆淳看著自己的眼神依舊是審視和懷疑的,甚至於還有些許不自覺的厭惡……
程錚忽然便明白了,並不是自己的話語說的不夠多,而是即便自己說的再多,有些事情,也不是單單憑借話語便可解決的。
這穆家……卻要他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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