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
他也不猜測,而是乾脆就‘認輸’:“還望殿下解惑?”
便聞得程錚果給出了一個意料之外——更不可能猜到的回答:“王子騰。”
……
…………
不但林海因這回答而有些許的愣神,就連程曦都免不得張大了嘴很是做出一副蠢樣兒來……好吧,鑒於她此時還是一張小女孩的麵孔,那蠢也就不顯得十分蠢而是混入了五分的萌。
但目瞪口呆的程度確實也半點都不帶摻假的就是了:“王家那位。”
“是。”程錚且點點頭,卻是不再看程曦,而是就扭頭對林海道:“林大人可有看出些什麼來?”
林海:“……”
他的麵上大抵是呆滯的——還直到現在依舊呆滯,但心裡卻是活絡得不能再活絡了,還是並非處於單一的情緒下的活絡:
要說林海在聽到王子騰的名兒時,著實是有驚過的,可不等那驚真正在腦子裡生根,便就被濃濃的喜悅給掩埋了。
再想不到能這樣巧的,巧到他都幾乎都要擊節叫一聲好了!
……為什麼?
因為程錚會遇到王子騰,也必然不會是偶然。
而隻會是在有心人安排下的必然。
隻——
這人會是誰?
而,林海之所以會如此糾結於譜寫劇本者,也著實是因為便同一曲目,這不同人也自會側重不同的‘調’——要‘偶遇’程錚是不是王子騰自己的意願,那驅使他這般做的人,又想要通過王子騰達成些什麼?若‘偶遇’程錚又是出於王子騰自己的意願,那王子騰又有看中了程錚身上的什麼?
隻,林海的頭腦在此時卻是略略降了降溫度:若偶遇是王子騰自己的行為,那他的喜卻是就會顯得有些多餘了,畢竟他——林海——想要的目的,可不是單王子騰自己偏向程錚就能達成的,而是需要……
進一步,那濃濃的喜就又變成淡淡的愁了:王子騰可千萬不要辜負自己對他的‘信任’啊!!
好在程錚也沒想著要吊林海和程曦的胃口,在給了兩人些許驚訝的‘時間’後,也就輕輕的敲了敲扶手,且待對方被敲擊的鈍響引動目光之際,再道:“孤是辭彆皇帝後同他於宮門口撞上的,雖王大人有解釋說自己是有事兒來求見皇帝不想卻是空等……隻這臣子見皇帝,又哪裡有‘空等’一說?!”
……
大臣等皇帝招見,等一天亦不可得的情況實屬正常:便通常情況下這樣的麵對麵交流都是有根據皇帝的行程提前做好安排吧,但誰又能保證自己不會因急事而求一次安排之外的例外呢?又有誰一定不會撞見旁人‘例外’的時候呢?
隻這明說空等二字——還是對著與自己並不相熟的皇子、太子說出空等二字的官員,程錚今兒卻是第一次見。
還不但程錚是第一次見,便連海也是第一次聽說。
可不得林海又一次表示驚詫,就聽得程錚又道:“而孤卻也是為了等皇帝召見而留在宮裡的……隻今兒皇帝留孤也留得甚是稀奇——彆說同孤說話兒議事了,竟是連半麵兒也舍不得叫孤瞧見了,就晾了孤空等了半餉……好在還記得與孤些茶水!”
說到這裡,他的麵色也應景的有些扭曲了——也是,在聽得皇帝竟然這樣對待程錚之後,便林海和程曦的麵色也多少有些不好看。
隻,相較於程曦就咋咋呼呼的追問程錚需不需要先進些東西什麼的關切,林海的關注點卻是落在話語中透露出的信息上的。
——不不不,不是程錚被皇帝留了人卻是未管飯什麼的,而在於‘隻今兒皇帝留孤也留得甚是稀奇’與王子騰特意與程錚透露出的那句‘空等’之間……可有什麼‘必然’的聯係?
可彆說這種聯想是林海異想天開,而著實是林海已對皇帝程錚之間的關係有了比較深刻的了解,就知道這對父子是能不見麵便必然不會見麵的——尤其在皇帝的地位高於程錚,全可以對程錚愛答不理的時候。
又何需先將程錚叫去再晾他半餉的冷板凳?
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