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真火藥桶爆炸不分敵我的那種‘炸’:打死王夫人也想不到,她距離‘成功’,真的曾隻有一步之遙。
——卻是曾經。
兵權重要嗎?
太特麼的重要了好吧!
可她待得到兵權的消息時,卻也是需要用‘終於’、‘可算是’、‘後知後覺’一類的詞兒來修飾的時候了!
便好懸沒有被自己‘知道’的東西直接哽到一口氣上不去——
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
怎麼可以‘直到’這個時?!
……
便王夫人是個無知的後院女子吧,但這無知也終究是出於她對朝政細務和過程演化的不了解,那些個最表麵的,放在麵前一望即知的消息,她還是能了解並能了解‘清楚’的——這便好比有人站在她麵前,便她無法對這人的過往性格亦或是擅長什麼不擅長什麼的一望即知吧,但這人高不高壯不壯長得好看不好看什麼的,也隻要不是瞎子就都能瞧出來。
而王夫人,也恰好就處於有機會‘看這麼一眼’但又沒機會長期相處下去‘深入了解’的‘尷尬地步’。
卻也足夠她清楚軍權這麼‘一個人’是如何的‘帥到沒朋友’了:
為了它,王家、甄家都是可以叫旁的一切的事物儘數繞道讓行的,便是天要塌了呢,也要想辦法先將兵權弄到手再想著去找東西把塌下來的天捅回去。
隻,這種種卻與賈家何乾?
彆開玩笑了!賈家那是不想嗎?那是根本就夠不到的無能!
王夫人簡直都要怨恨上賈政的無能又無用了——不,該說她本就在恨著,而今隻是更添一層而已。
也終於忍不住質問了。
卻是得到了賈政近乎於無情的駁斥:“此等朝政大事兒,又如何是能用於婦人道的閒話了?”
王夫人:“??!!”
這種用得到的時候是賢內助用不上的時候就是無知婦人的語調是怎麼回事?她能先弄死這個人嗎?
……其實王夫人也是有幾分冤枉賈政了。
因為他訓斥王夫人的原因還並非就是單純的覺得對方是婦人不足與謀了,更多的卻是因為‘待得’他知曉這個消息時……說真的,也不比現下裡的王夫人早多少,便想與謀,又能謀什麼?
再有賈政這段時日裡從同僚處感受到的,從被排擠到被鄙視的境遇,也叫他是越發的喪失了‘進取’的銳意,變得唯唯諾諾起來了。
而所謂婦人論,不過就是遮掩這一真實的借口而已,畢竟羞辱彆人可比等著彆人來羞辱自己容易多了。
簡直都羞辱得王夫人生出了一種且彆管其他人了,隻先將這‘天’捅個窟窿才解氣的衝動。
還務必要是透胸而過的那種!
……
如此,這夫妻二人可不就‘卯上’了?再有賈政雖是做夫君做‘天’的,可就他那為人本事,在王夫人麵前還真不夠看,且三下五除二的就將賈政的手法拆解得七七八八了,幾乎不等隔日,就逼得賈政隻敢在外院流連,連周姨娘和趙姨娘處都不敢去‘解憂’了。
——好在王夫人出不得賈家內院!
…………
王夫人該是出不得賈家內院的吧?
賈政本是以為自己便無能,但借著偌大一個賈家也是足夠將王夫人困住的時候呢,卻是遽然間得知自己長本事了?
不由就有些懷疑這本事不是自己的本事,而是王夫人強加於自己的‘本事’——也算是對自身的無能有十足了解了。
不免就戰戰兢兢地詢問:“敢問王爺,這‘鬨得太過’……卻是鬨什麼了?”
南安王:“……”
他是真詫異的就看了賈政一眼,目光中的那份鄙視也著實是遮掩不得了:“你竟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