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有不甘不願,也抵不過形式終究比人強……
這般一想,竟是連應付賈母的虛假借口也不由就叫他想出了三分的火氣來,口吻也就不由就冷厲了:“也請老夫人莫使我兄弟難做才是!”
不然他此時能給賈家人多少‘便利’,日後也自會有多少的‘手段’在等著賈家人!
對此,賈母自是諾諾點頭的:便她心裡尚有些許算計,難道又會傻到就對著陳堅放話?自是要先裝一回乖巧的。
而那陳堅雖也是能看出賈母的‘聽話’並不真正入心吧,但因著他對賈家人的難纏已是在短時間內就深有體會了,故隻要賈母不真有做出讓他為難的舉動……他也是暫時沒有氣力去計較的。
何況他的殺手鐧還沒使出來呢!
就轉了頭,還儘量溫和了聲音:“賈二夫人,您亦是不能出賈府的門的……隻本將既許了您的安危,那也自是會另增派人手保護您的。”
王夫人也就轉臉,一雙眼眸雖有看向人可目光卻是木得緊:“多謝將軍。隻妾尚有些許小事相求,不知將軍可能應允?”
陳堅:“……”
他就暫且按捺住了心中的不快:“還請夫人明示?”
王夫人依舊木著臉一一細數:“既有將軍的人照看著,那妾身日常飲食,近身下人,所著之衣、所用之物……都還勞將軍多多費心了。”
即是說,便王夫人的人依舊身處賈家之中,但卻是需求‘全方麵的享受到特殊待遇’了?
不說那陳堅在聽到這個需求後會做何想,隻說旁聽的賈母腦子就是一抽,卻又全不能明白這痛……究竟痛在何處。
也是她並不知曉賈政到底做下了什麼蠢事,方才能在不明所以裡再僥幸的苟且些時日罷。
隻在場人中也還是有‘明白人’的,那此時隻是有些卒中前兆的賈政——不不不,哪怕賈政已經卒中了呢,也終究是不影響聽力的——也因這話兒而不由眼珠子再是一鼓,整個人都如同上了岸的魚一樣開始劇烈喘氣卻越喘越是臉色蒼白泛青什麼的……卻是除去賈母外暫無人關注了。
因為不止陳堅,所有對賈家抄家……不不不,該說是所有都還能保有基本常識和邏輯的人,此時都已是意識到了一件事:
王夫人,怕死。
她怕自己會被人不明不白的就害死!
……
等等,誰他媽會在皇帝的喻令和禁軍的眼皮子底下對付她?活膩味了吧?!
且便活膩,有這不要命的狠勁用來對付誰不好?至於就用在王夫人身上嗎?
眾人:……
所有意識到這點的人都不由得就將眼珠子瞪大了些——便賈母不得不再分心一二以照看自家忽然間就又喘不過氣的兒子呢,也是有豎起兩隻耳朵仔細等待陳堅接下來的回答的。
陳堅:“……”
壓力好大,還特麼的是莫名其妙的‘壓力’!
這賈王氏到底是腦子有包還是腦子有泡?居然就以為她有被謀殺的價值了?!
因著並未意識到王夫人的‘真正價值’吧,陳堅也是並不能就明白王夫人的擔憂究竟是在擔憂什麼的!……不,該是說在場人除賈政外無一人懂。
本已懵逼至此了吧,陳堅卻是還有另一重苦逼:
他不能就直接告訴這女人清醒點看清楚自己的‘地位’!
……畢竟,陳堅也是需要王夫人做刀子磋磨賈政使他說‘實話’的,便是為了這一目的,不想辦法將刀子打磨的鋒利些卻是就告訴刀子認清楚自己是一把又笨又重還生滿了鏽跡的柴刀?他可不會做自毀長城的蠢事。
陳堅:“……”
還能怎麼辦?
當然是答應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