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是瘋了吧?!
就更為乾脆的拒絕了:“王爺高義,隻末將也並不敢行這等小人之舉,不若您卻將此事奏與陛下?想來陛下亦會樂見王爺這等真情之舉的。”
南安郡王:“……”
怎麼可能?
便陳堅他能‘壓得住’,可皇帝又是一個他也能壓得住的人?若他真有膽子就將對陳堅說的話兒再與皇帝說一遍……怕是會直接被皇帝扒了皮!
再有,雖陳堅不知道他是用了什麼樣的理由‘說服’皇帝得以旁觀這一回的,可他自己卻是知道的——
南安郡王此番使用的可並非什麼與賈家有故舊之類的借口,而是在從小太監的嘴裡探聽得皇帝要對賈王甄三家動手後這一消息後就很直接的對皇帝請命要參與此事!
……便其間也有拐了一道不往王家去而是向著賈家來的迂回的彎兒,更有將自己的衝動打造成不敢相信賈家居然會參與到金陵舞弊事件中的不可置信與義不容辭並因此而恰好於‘無意’中撥動了皇帝的心弦才能得了這一機會的好運吧,但總體而言,南安郡王已是給自己立下了一副為國為君的正義形象,斷不可就打破的。
也自然了,要說打造這麼一副形象……南安郡王不是不冒險的,但這險卻也能於險之又險之中與他一條‘生路’:生機的落地點在於他乾脆又果斷就將所有事務的由頭精準定位在金陵科舉之上,從而全方位避免皇帝在這事兒中丟人丟份的可能——
便他並不能確定皇帝是否已有認定王子騰接任東南駐軍並‘輔佐’程錚的事實吧,可光想也能知道皇帝會在軍隊的問題上動手並動腦子卻是並不會在舞弊事件中動手並動腦子啊!……至少不會主動這麼做。
故而,在南安郡王已有完美的將皇帝的動機‘純淨’了一回之後,皇帝也是會投桃報李的不主動追問他的‘真實目的’的……除非他太過出格以至陳堅不得不將之彙報於皇帝麵前——
或他自己就將出格的話送到皇帝的麵前了!
南安郡王:“……”
且不說前者,隻後者又怎麼可能?!
……
若要說南安郡王這人智商不夠……那大抵也是能斷定一句有勇無謀的:怎麼說他也極可能就是紅樓原著中兵敗如山倒以至於探春不得不遠走千萬裡之遙和親番國以至再見不得父母親人的罪魁禍首啊?!
可,便也有兵敗如山吧,但隻需從他願被一個女人和親換命的事實,也是不難看出他的識時務的——
於是這時候的南安郡王也就很識時務的對陳堅低頭了:“卻是小王無狀了。還請將軍看在小王此番失分寸實為情急的份上……亦非有意之過罷。”
……哪怕陳堅是真不喜這人的‘有意之過’呢,卻也不能不看在他到底身份強於自己的份上……不好就計較的,如此兩人再互讓幾句,也終於能離開賈家了——
徒留賈家自家人在一地的蕭索和狼藉中抱頭哭泣……
卻是‘沒得人可抱’了。
且,揭露了這一‘事實’的,也還是賈母的一聲驚怒:“你說寶玉哪裡去了?!”
……
…………
王夫人的確是個做母親的,也的確是個‘慈母’:她既已有為自己求了一道不與賈家旁人一同相處的庇護,那此時也是能毫不遲疑的就將其用上的……故等賈母終於回了神,就發現自己已然接觸不得王夫人了不說,更是連賈寶玉的麵兒都見不到了?
賈母:“……!!!”
這女人——該是早有預謀了吧?!
……
而,之所以直到現在才察覺,也不能就怪賈母對賈寶玉的關心不夠,而著實是因為便今日的賈家已是‘無可挽救’了,可也隻需看在賈寶玉的年紀上,那些前來的禁軍就不會如何為難他——
他們為難賈政的可能比為難賈寶玉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