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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有被王夫人鬨了老大一個沒臉,但陳堅也不得不捏著鼻子將她的食住等要務一一安排了,尤其還要記得再著重叮囑一回弟兄們斷不可真就拿了生米菜與那女人了!……了不得自外麵酒樓拎些飯食回來,都算他賬上!
因著這為犯人外帶總是能順帶揩些油水的……甚至就飯菜的豐盛程而言那犯人的夥食才是被順帶的那個……故不幸被分配到了繼續看守王夫人任務的禁軍們也不惱了,便不好就當著陳堅的麵兒彈冠相慶,卻也有發誓賭咒般的保證自己一定會守好王夫人的安危的。
陳堅:“……”
成吧,左不過十天半月的,還不至於就把他給吃窮了。
便再左右環視一回,雖見已無需提點之處了,但心裡依舊空落落不得安寧:賈家的事兒難辦,尤其難在便陳堅自己也都不敢就確定自己的應對能不招來皇帝的又一場斥罵——
卻還能怎麼辦呢?
……就要收隊離去。
卻不想,這時候那南安郡王也不知是不是終於回神於自己要再不說點什麼做點什麼就沒機會去說去做的事實了,匆忙忙的對陳堅懇求:“將軍,我與賈家人也實在有些舊情在……還請將軍允我些時候好與賈家的太夫人說些話兒。”
陳堅對此隻剩嗬嗬噠:
都這時候了,便他再弱智再遲鈍,也該有從手下處得之南安郡王與賈母之間的‘恩怨情仇’的‘始末’了吧?不想南安郡王卻是還試圖用那鬼都糊不住的理由來糊他呢?
若再加之南安郡王方才刺激賈母時也是有狠毒到叫人不敢置信的……
對不起,綜上所述,陳堅可是有充分理由不會再與南安郡王任何‘挑事兒’的機會了,不然他這裡費心費力的保住了賈政夫妻,卻是被南安郡王反手就將賈母氣出個好歹來?
試問他又能與誰叫屈?
就斷然拒絕道:“王爺所請本也應當,隻本將此來也真真是諸多波折,再有之前便有回稟過陛下,卻終未能將諸事述說詳儘……故也愈發不敢再停留了。”
雖說陳堅這話兒真論起來也著實是沒有一個‘不許’的,可一來陳堅是決計不會再獨留下南安郡王行事的了,二來陳堅還直接抬出了皇帝:若陳堅事事必帶上南安郡王一起,那南安郡王敢讓陳堅等可也敢讓皇帝‘等一等’?
定是不敢的。
故而有聽明白陳堅‘威脅’內容的南安郡王也很是張口結舌了一回:“將軍何至——”
卻終是不敢就將求情的話兒真給說實了:縱單論理,那皇帝也自然是不會知曉眾人行事過程中可有耽擱又具體是被誰耽擱的……可‘論理’的前提是‘有情’!是主事者願背負上可能被皇帝察覺處罰的危險與你些許可耽擱的時間還要為你圓了耽擱這事兒的情——
隻陳堅可又與南安郡王有這樣的‘交情’?
沒有。
不但沒有,還有陳堅十分樂意並快意的就將他交給皇帝泄憤的‘交惡’!
故,要南安郡王真這時候開口為自己‘求情’,也真真是會將自己直接求成一條案板上的魚的愚蠢舉動。
……卻又不甘於不求:他自知自己為了走今日這遭,已是在皇帝麵前‘掛了號’了,這已承擔了‘壓力’卻是不但不見結果更是連該有的‘過程’都沒走到位……又叫南安郡王如何能甘心?
就又想了一想:“將軍身負皇命,自不敢有分毫耽擱,隻——”
隻在陳堅遽然鋒利起來的眼神中依舊惴惴的試探道:“隻賈家諸事兒皆繁瑣非易得之事,又有本王與賈家很有些舊將軍亦不能不顧,故……”
故才有耽擱?
陳堅對此冷哼一聲,全不上心:“還請王爺勿難為下官才是。”
——這南安郡王是真將自己當成傻子了?不然也給不出這樣明看著是承擔了所有,實計算卻是所有都落不到實處的‘交換條件’吧?還提出什麼‘因著他與賈家有舊’故能將耽擱原因推到他身上的解決方案?
說得難聽些,便南安郡王是真與賈家有舊且此番前來也是實有在論‘舊’的吧,但這故舊之交也不過能用以解釋原因不能承擔責任的劃分:皇帝並未將南安郡王定此次行動的主事,不過就是與他一個‘旁觀’的機會而已……雖說陳堅並不能明白皇帝是為什麼要給南安郡王這一機會吧,可他卻是必須明白皇帝要他在行動中壓製並管束住南安郡王的‘暗示’的。
而,若陳堅要在本就沒有將賈家事兒處理得儘善儘美的‘失職’下再自行為自己加上一管束不了南安郡王的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