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抵就是了吧。
可惜陳堅卻是半點都不想要這樣的心想事成的,好嗎?
就冷笑一聲,垂眼瞧了那常青,也不下馬,隻敷衍的拱了一拱手:“不知公公在此,末將失禮了,隻末將身負皇命,此時更是有要事急於回稟,便太子殿下於此,亦不好攔——”
所以你區區一太監,莫若就知情識趣的讓了路吧?也免得真動起手來,卻是陳堅勝之不武了。
可惜,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常青麵對著陳堅此等‘威脅’,不但不見畏懼,甚至於連麵上的笑都不見絲毫動搖的:“將軍說笑了,正是因您身負重任,故此時被奴才截了胡……”
“便再走不得了。”
然後越發正經了容色:“既如此,又如何不願停下腳步聽一聽殿下想要對您說什麼呢?”
陳堅:“……”
這話……這理,倒是著實‘在理’的。
隻,也正因為這在理而叫他是越發的說不出話兒來了,隻恨不得就將人狠狠的捶上一錘,也好叫對方親身體會一回什麼叫被‘先斬後奏’的痛——
論起常青的話,也真真是可以簡單的翻譯做:反正你已經撞上我了,也因著這‘已經’二字而百口莫辨……便你是真沒有借我的口同太子之間有甚勾結吧,也真真不會有任何人會相信你是真清白的了!那你又如何就不願聽聽太子到底要對你說些什麼了?畢竟,你人是已經在匝刀下麵了,那又如何不乾脆就了解了解你到底是因何而死的呢?
多簡單而直白的道理啊?簡單到陳堅真真恨不得就叫這太監先親自感悟一回刀砍到脖子上又到底是個什麼滋味。
……卻到底不能成。
更有這太監的話再是招人恨,也終究是實誠的招人恨,故在不得不噎下這口氣後,陳堅也確實想要聽聽程錚會借這太監的口說什麼了——
那個啥,縱使是死也要死個明白不是?
就終於蹙眉:“殿下有話,末將自是洗耳恭聽。”
然後就見對方越發的眯起眼眸笑得整張臉都仿佛寫著‘我不懷好意’。
陳堅:“……”
卻是發現這閹人是真不懷好意:“將軍說笑了,奴婢又是什麼牌麵上的人物?殿下要真有要事兒和您商議,奴又如何就有知曉的資格了?”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