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民依舊需要種田。且也大抵是因此時是已經收成了之後一波秋糧開始祈求明年的風調雨順的時候了,生活竟是能閒適不少了。商販們依舊在走街串巷的販賣著自己的商品,並期待著年底時節自家能‘豐收’一波。還有走親戚的,交流訪友的……
林林總總,造就了這繁華盛世的同時也使得一一查證往來之人的‘奧秘’變得更加艱難了些。
……雖也並非全無可能,可一旦動了真格,那鬨出的動靜大小也和篩查的嚴密程度是完全呈正比的。故而,便能動手敢動手,又該如何才能為自己的‘動作’找出合理的解釋來?更是又要如何才能麵對皇帝的質問!
沒人敢有這麼一手眼通天的勇氣,也就因此給了林海一絕好的‘機會’。
此次,他於傅懷灝處領回的人證不說每個都出自於家境富裕的鄉紳之家,也終不至太差——本來嘛,能去關注土地和水患之間憂患的,可不止需要當事人具有‘多年’種地的經驗,更需其累代對土地‘麵積’及‘位置’變遷的了解!
——又還能有什麼了解和關注,會重過對自家財產的了解和關注?
也就在這麼一大‘前提’和大‘背景’下,這些人證便是不至各個都能出身於大富大貴之家,也儘是家有薄產略有餘田的人,縱此番遠道來了京城,可不管是觀其身形氣度還是閱其路引,都不至會因其遠行至此而在入城之際就引人注意了……及至他們儘數入了城,那就更是泥牛入海了,單以京城繁雜的人口和繁複的人員流動就足以使得所有人都更加難掌控他們的行蹤了……
隻需他們不和林海再有甚後續的聯係。
這點,乍瞧上去似乎很難做到,畢竟林海領他們回來可是為了‘用’他們的,又如何會放他們不管了?可也需再思索一回林海又會如何‘用’他們,便就能確認林海當真是不敢貿然與他們聯係的。
隻因為,林海真正需要的、也並非就是他們的證言證詞了,而僅是他們證言證詞的‘重量’!
即,他們說什麼不重要,但他們的話語是否能用於增加林海這方的籌碼重量……很重要。
再將之說得明白些:就是若現下裡的朝廷眾人將王夫人視作一能隨時引爆的、能將地方炸到人仰馬翻的炸彈的話,那這些人證對林海一方而言的作用卻僅表在在用於一架本就在衡量中的‘天平’上——
動搖皇帝的心。
皇帝於江南的土地糾紛,本就很有幾分的‘心動’了,不過就是因著利益的最後分配……受益人而一時拿不定決意而已,若程錚能於此時再奉上江南連年水患的起因……之一,也少不得會使得皇帝本就動搖的心再是往打壓豪強以及其所支持皇子的方向狠狠一偏!
而待得那時,朝廷再爭執些什麼且又會有甚風雨變遷,也都統統會與這些人無甚關聯了。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