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瘋,還是一點餘地都不給自身留的那種癲狂到極致的瘋,更是自己找死之餘還拖著所有人一致下地獄的瘋。
這種傷人傷己的癲狂,也難免會使得眾人都止不住的有些懷疑:這程錚……彆是因看自己大位無望未來堪憂,便就想著拖了所有人同他一般的不好過了吧?
……
眾人之所以會這樣想,也實在是因為自打程錚提出了土地的問題——哪怕僅僅是借著皇帝的嘴透出些許想要動土地現有所有權的‘苗頭’後,就沒人能想通程錚到底是為甚才要這樣往死裡撅自家的根。
土地是所有人的根基。
是不管國家、皇家、大戶之家還是正準備奮起的寒門,都誰能不視之為自家的根基的利益根本點!故要說程錚恨現有的勳貴大戶們侵吞國家利益還在侵吞了國家、也即他這個國之儲君未來的皇帝吧利益是必然的,想要因此扳倒他們不叫他們好過更是必然……可寒門之眾——還是現下裡投靠了程錚的寒門眾人呢?難不成程錚也能做到真就反手一刀捅過去斷了他們之後的成長茁壯的路?
他就不怕這些人被斷了未來的人反手就將他自己給埋了?畢竟他還沒能夠到那個位置呢!
眾人:……
不理解,不明白,想不通。
但,也不管程錚是不是真癲狂到想要所有人陪著他一起‘死’吧,端看他現下裡拿出的‘刀子’,眾人也很是心悸:居然能想到從‘民生’角度出發?!
……而這,也是眾人在細瞧了程錚的奏章後不得不收了笑麵麵相覷的根本緣故。程錚找的角度太新奇了,新奇到不但沒人能想到他竟是能從這角度入手不說,更是‘奇’到眾人在知道之後都一時間很難找出能破解的門路來:
畢竟,這可是水患啊!
是即便天下人皆能認定程錚的說辭是在胡言亂語,但若不能將其所放出的所有事例——也勉強能算作‘證據’罷——一一給駁斥否定了,那就極其可能可能被這虛扯出的罪名給活活壓死的‘大義’!
還特麼的因著這大義的名頭而會死得憋屈,死得萬眾唾罵,死得明明是敗陣於權術的鬥爭裡吧,也都會被對手安上一不顧百姓性命不顧天下興亡的惡名,最還得眼睜睜的看著對方踩著自己登上正義的製高點……
你大爺的!既然大家都不是好貨,憑什麼我就要被你用來刷名聲?!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