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是在向皇帝請辭,程錚和林海也有一前一後的正對皇帝大禮跪拜了下去,也剛好方便了倆人在皇帝‘拒絕之際’借著這個姿勢掩蓋住了自己上揚的嘴角。
不怪倆人錚實是有點克製不住自身的欣喜了,而實在是皇帝此時的拒絕——拒絕他倆的離去,也實在意味著皇帝已經有大半個身子都落入他編織好的陷阱中了!故他們也隻需再拍拍土什麼的,就能將皇帝給埋得紮實了。
——卻是還要矯情一回的,畢竟現下裡不矯情,下次再矯情……便不知又需等到何時才能得了。
就叩首:“不是兒子不願起身,隻父皇既不願見兒子,又不許兒子就退下,那兒子也隻能這般了,總好過父皇因看到兒子的臉而心下裡不快。”
皇帝:“……”
他就差那麼點便笑出聲來了。
不是為了程錚此時的‘善解人意’,而是因他委實想不到程錚為甚能……又為甚就敢於在自己麵前睜眼說瞎話了?
彆說什麼這人是在恃寵而驕,要知道皇帝現下裡做的,也不過就是將自己的怒火壓抑著不至就噴發出來而已,又如何能再他進一步於‘太歲頭上’動土了?!
——可也不管皇帝對程錚是如何的不容忍,此時的他都必須要忍。
可惜因著一直都有‘矜持’的沒抬頭的緣故,程錚和林海沒能看到皇帝此時忍到眼珠子都要充血了的神情。但其咬牙切齒、包含‘情緒’的聲音卻是能聽到的……還有銀子而使得皇帝的話語有咬出一種怪異又模糊的沉悶感:“朕……何時說過不願見你了。”
……就剛剛,好嗎?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