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反之前的頹唐和抗拒,很是迫不及待的邁步出了禦書房……瞧那磨刀霍霍隻等著揍人的架勢,幾同之前判若兩人。
不想,皇帝這番氣勢固然足夠,但在程錚同勳貴看來卻是正正好:大家今兒還真有場硬仗要碰,這能有一‘旗鼓相當’的對手,即便當是時討不得好吧,但也未必不能靠著這‘硬’而使得已俱都露出‘底線’的雙方能硬生生的從對方身上硬啃下一口子血肉來!
就少不得笑了——
雙方俱是在瞧在對麵人的第一麵時就笑了,隻不過因著這到底是在朝會的朝堂之上,皇帝高踞禦座眾臣子列隊其下,故而皇帝能明晃晃的對眾人露出一夾雜著殺意的笑,可眾臣子——勳貴們卻是在低頭叩拜行禮的時候,借由頷首的動作微微勾起嘴角,笑得隱晦而譏諷:
還不知最終會鹿死誰手呢,皇帝就表現得這麼明顯,卻是太小看自己了吧?
如此,他們也自不介意皇帝一個教訓了,還是順帶的:已被破了的局,便好似那已錘爛的鼓麵,固可將鼓麵撕扯得大些好叫涼風能肆意湧入了,也可反其道行之的將其再‘’縫上,……隻,待得那時,之前圍著這鼓試圖做文章的家夥,就不定會被一並縫進去其間並困住了。
勳貴們想得很好,也做得不錯,且大家都是積年累月的‘經驗人’了,自昨兒從皇帝手中將那人證搶過來後,便就趕緊的連哄帶嚇,威脅利誘一齊上陣,不過幾個時辰的功夫就從那人的嘴裡掏出了不少‘料’來。
雖也知因了時間倉促,自己未能將所有‘要務’盤問完整吧,但因著現下正是搶時間的關鍵節點,故攜手合作的勳貴們也就一麵使人繼續盤問,一麵先就著已經得到的消息合計了一回——
故,也需要點明的是,昨夜裡通宵達旦夜不能寐的又何止於皇帝一人耳?大家可都是鉚足了精神徹夜未眠呢!
還不同於皇帝困惑了一晚無措了一晚驚惶了一晚的‘徹夜’,這些難得拋下陳見合著夥兒商議的勳貴可是很拿出了不少能叫皇帝傷筋動骨乃至被自己……同自己的‘夥伴’五馬分屍的主意來!
隻,這些主意實現的前提是:必須要除去這些勳貴們也有同皇帝般從一開始就一腳踏進了程錚的‘局’、不得不‘趨於被動’的可能。
故而,雖皇帝並不能知曉勳貴們到底會對自己做什麼,也雖然皇帝的確是不喜程錚的,但對放出程錚去撕咬彆人可是半點都沒有不樂意的,尤其在被撕咬對象——勳貴,同樣身負皇帝怨恨的時候。
狗咬狗,多好啊!
皇帝也因此而十分之難得的,甚至說一句平生僅見都不為過的開門見山道:“太子居儲君之位甚久,事必躬親深得朕心,可堪大任。今日東南諸事頻發,想是有不心懷不軌之人有意作祟所致。”
就轉過了頭,對著程錚道:“我兒,你且去練手,朕信得過你!”
勳貴:“……???”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