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懷灝也隻能苦中作樂的強忍著背脊的冷汗和心中的惶恐,乾挺著身子等待皇帝接下來會有的處置——而全不敢有一點的掙紮。
皇帝也就定定了再看了幾眼這難得的、居然會‘擠’進自己視野的憨子,久到旁人都開始揣摩皇帝到底是準備將人片了還是炸了的時候,才輕輕的就吐出一口氣:“下去吧。”
這下,彆說傅懷灝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迎頭撞上這般的好運氣了,連帶著那戴權都很是不可置信的就瞪大了眼珠子,簡直有些懷疑那個用柔和的語氣說著寬恕的話兒的人,究竟還是不是皇帝了。
彆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被人當場掉包了吧?
什麼?皇帝隻是語氣平平的說了‘下去’二字斷沒有什麼柔和什麼寬恕在其間?不不不,須知這時候皇帝居然還能讓人自己下去而不是就喚了人來將之拖下去還順便贈送一頓板子什麼的……簡直不像是皇帝會做的事兒!
所以,戴權也不免有些在心中嘀咕起來——這位傅懷灝又到底是哪路人啊?竟是愣讓皇帝都轉性到宛如變了一個人。
千萬彆說是因著這人是程錚舉薦上來的,須知連程錚自己,在皇帝麵前都沒得這般的殊榮呢!
就很是小心翼翼的使了自己的徒弟將人送出去——便戴權身為皇帝最為親信的大太監,做他徒弟的人真真是兩位數都裝不下的那種,但能被戴權喚了徒弟來送出去,也能算一份在整個皇宮之中都罕見的殊榮了。
如此,且待得人出了禦書房,那戴權才就又小心翼翼的借著換茶的功夫對著皇帝試探:“殿下可是覺得這人可用?”
畢竟,除去‘用處’,戴權也著實看不出這顯是腦子有問題的少年,還有甚值得皇帝看入眼的地兒了。
不想皇帝卻是堅決的搖頭:“無甚大用。”
戴權:“……”
那你怎麼態度這麼好?忽然開始修身養性了?!
戴權不信。
可就隻他幾乎都有些開始懷疑人生的時候,皇帝卻是又道:“這人……卻罷了,待得太子處開始動手,就叫他領著朕的人前去‘幫忙’罷。”
戴權:“……???”
戴權不再懷疑了,戴權確信皇帝的腦子的確壞掉了,不然又如何能說出這樣……這樣宛如把所有的腦汁子全喂了狗的言論?
不說傅懷灝這人本就是太子那邊出來的——所以務必要先斷了其和太子的乾連,就說便要送對方會太子的陣營中羊入虎口吧,又如何還需為他安排一率領己方‘乾將’的身份?也便是需這頭‘羊’重油重辣更加‘美味’才好吊程錚上鉤……都著實沒必要下這樣的重本啊!
還是說,在皇帝眼中那些個隨著傅懷灝一並入程錚‘麾下’的臣子都是送上門的菜?
戴權:“……”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