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程錚才是這傅懷灝的舊主子,更是將傅懷灝推薦到皇帝麵前的人,他們便想直接推出傅懷灝出頭惡心人,程錚也不會容忍他們就將給弄死的——至少也不能這麼直白的就在自個兒的眼前弄死啊!
可三皇子程鈺……如他們還敢拿傅懷灝當出頭鳥,那程鈺也真敢蒸煎炸炒的將人給花樣十八殺了!
就隻能再找一個出頭鳥了。
也就任誰都會在這時候表現得像是一隻被斬去了腦袋還順便截取了脖子的雞了:也哪怕他們俱都知道今兒在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的日後都會被程鈺記進黑名單裡呢,但這領頭的和不領頭的,待遇也究竟會不一樣的。
就因此變得十分之謙遜且嘴甜了,這個道在下對某某大人仰慕已久,今日特想親身感受一下其風度,那個道哪裡哪裡,誰誰誰尚且在此,下官又如何敢班門弄斧關公麵前耍大刀了?
……
傅懷灝,安靜如雞。
在這群施展出渾身解數幾乎要將那孔融讓梨的美好傳授加倍賣力的再現於世間的人中,他的這份不爭不搶——好吧,更是不推不讓——該是十分之明顯的,卻是又因著其身份的‘特殊’性而使得眾人便是看到了這份‘淡薄’並對其眼熱乃至妒忌呢,都不敢就將主意打到他頭上的。
畢竟,若是他能夠一直這麼乖巧的保持安靜,那眾人也不是不能憑借理智將之遺忘的,可偏偏……
傅懷灝還真就沒能全程都保持住沉默。
——不,這遽然的出聲可不是這傅懷灝就舍棄一切去搏一把大的了,而實在是他見這群人亂哄哄猶如街邊中討價還價的販夫走卒,心中好笑之餘也頗為憂慮:既然這些人都是朝堂中有頭有臉……至少也都有混入了皇帝視線裡的人物,那又如何會容忍自己撕架撒潑的場麵被旁人看去了?便暫且能用‘謙讓’二字倉促敷衍一回緣由,可其實……
又有誰會看不透誰的心思了?
不過是因著他們現下裡急於爭取那並非被祭天領頭羊的安全位置,何必急於同自己——這個很快就會‘倒黴’的小子——計較罷了。
可待得回頭,能清算的也自然是要清算的,便有那尚難以清算的,也都要想著方兒的將人暗算了去!
而傅懷灝就很不幸的,處於不但能清算,更是能首當其衝的輕易結算的位置——
可不就會被輕易‘結算’了嗎?
先將其了‘結’了,再順著他這條線兒‘算’計耍一回程錚,可謂是一舉兩得兩不耽擱!
傅懷灝:“……”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