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並不是有誰良心發現行仗義之事了,而實在是既倒黴蛋隻有一個,‘路’卻有兩條,眾人是不是要先議定出個章程來,再說是將這‘小友’拿去給三皇子程鈺塞牙縫還是送去填皇帝的炮膛呀?
縱死,也有煎炸蒸煮各種手法啊。
……
必須要說,也便是傅懷灝自己呢,都沒想到自己這麼一開口,居然就能引得這幫子人內訌了——多少也開始有些內訌的苗頭了吧?
故聽著那幫人此起彼伏吭吭哧哧的咳個不停時,他一張小臉上疑惑的神色也是真真的。
……又可惜他們最終也沒能鬨出大的亂子來。
畢竟,眾人之間也是真沒得哪個是同程鈺或程錚有‘乾係’的,此時縱使有爭執,也不過控製在爭論中午飯是該吃麵還是該吃飯的程度內罷了……誰特麼的會為了這點皮毛動真格呀!
因此,都不必於言語上爭個高低勝負來,眾人也隻需在這一陣的咳嗽暗示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又能‘默契’的又相互謙和起來了:這個道大人您年紀大,該您先開口的,那個道大人位尊於卑職自是您先說……
如此謙讓了數回也終究沒能讓出個結果來,還‘讓’得眾人黔驢技窮到再說讓不讓的話了,乾脆各自收了神通。隻準備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一頓操作可謂是急轉直下。頓叫那傅懷灝看得是目瞪口呆,半餉兒都說不出話兒來。
還能再說些什麼呢?……哪怕他之前開口,也斷想不到會造就出這樣的結果來呀?這樣仿佛達成了目的可要真細細追究起來卻哪個步驟哪個細節點都不對,九轉十八彎得連他都回不過神來的曲折,竟然還能歪歪扭扭的抵達最後的終點?
傅懷灝:“……”
不行了,他有點兒昏神。
還是真·想不明想不通的那種暈乎乎……左右這些人都要各回各家了,那他也還是先回了自己家再細細的琢磨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罷。
……
其實,也不怪傅懷灝的思維方式一時半會兒扭轉不過來,畢竟他多少也算是從程錚手下遽然跳轉到了皇帝的手底下,一時半會兒適應不了如何在新主子手下‘’……也很正常。
尤其是當程錚是太子——還是一個需要靠著自己的力量努力去掙去搶,才能勉力坐穩自己儲君之位的太子時,也就會分外需要手下人有能力有乾勁、能八仙過海使出各色手法保住他的地位不往下掉了……最好還能推得他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可皇帝卻是完全不必如此的。
皇帝的地位已然達到了世間的極致不說,連他本人也是一個不但心眼子小還腦袋瓜子時靈光時不靈光……的極品,那麼,在這樣的皇帝手下做事,與其求進步,還不如想著法兒的求‘保重’!
——真·自我保全珍重的那種。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