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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能很輕易的聽出程曦的話中滿是勸他‘放手一搏’的意圖……且這一輕易，更是已有‘易’到了程錚能確信的篤定地步了。
隻，也就有因著這一篤定而生出了更多的疑惑及不解來：那個啥，程曦和傅懷灝應該無仇無怨吧？
更該不但無仇無怨，還有的幾分情誼——程曦出主意、傅懷灝出氣力，外加‘旁人’，大家夥兒其樂融融一道兒打理軍校的情誼——在吧？程曦又為甚會將傅懷灝往坑裡推呢？！
而，會讓程錚這般認定的緣由還不在旁處，隻在於程曦竟是在此時讚同傅懷灝遠赴定遠！
對此，程錚也不說虛了話：若那遠在定遠的軍校中真沒留下什麼能被程鈺揪出來的小尾巴，那他也是真不建議傅懷灝大老遠的跑這麼一趟的！勞神費力不說，還不定會變成上趕著去送人頭了……甚至於，要程鈺下手再利索些的話，傅懷灝這送人頭也不是不可能變成真‘送人頭’的——那他的小民命兒可就沒了啊！
是的，也就在這時候，程錚的憂慮竟是有於不知不覺之際的再上了一層樓。若說他之前還隻是擔心傅懷灝若不能成功那便是白費氣力的話，現在他竟是在再想了一想之後轉而開始擔憂傅懷灝若真有因此枉然送了性命，那才叫虧大發了好嗎？！
——程錚既不認為傅懷灝隻需使把氣力就可以‘鑽’進程鈺的隊伍中去，那他又如何敢保證程鈺不會進一步在心中將程鈺對傅懷灝的‘防備’強化成敵意呢？畢竟，也不管‘現況’如何，程錚可是早已同自己、同皇帝結下不共戴天之仇了，又如何能接受這先是由自己‘敬上’，後又由皇帝‘接手’，最後竟還妄想改投程鈺懷抱的傅懷灝了？便這傅家小兒有心學呂布，也得看看時機和‘主’吧？！
小心出師未捷身先死！
……
想來，程錚能夠想到的程曦也不至全想不到才是。
可她若是想到了，又如何會置傅懷灝的生死於不顧了？須知比程錚這個純古人來，也到底還是程曦這一生在紅旗下，長在——好吧，她已多少有被封建社會的思想帶歪了……卻也怎麼都該比‘原生態’的古人更加的具有‘人文思想’一些才對吧？
至少，之前程曦是這樣‘表現’的
隻不過，也就在程錚驚愕到帶了些驚嚇的瞪視——也即‘意圖’傳達中，程曦卻是笑盈盈的回了口形：彆這樣瞪人啊，她是真沒想著叫傅懷灝是送死的。
人完全可以去給程鈺單純的添堵呀！
……也或許是因為程曦這丫頭的想法確實不同於常人罷，又大抵源於她比之彆的人更傾向於能一擊……就打個痛快的！故而，相較於程錚或傅懷灝這倆還抱有能不能從程鈺的手上挖上一挖又或者哪怕挖不成便宜也多少還能保全自家住狗命的‘妄想’，程曦也竟是從一開始就將這條‘路’給掐斷了——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