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不能自去,還少不得就愣在原地。並吃驚的看了程鈺一眼,似是不知他為甚就忽然……‘大肚能容’起來了?
尤其容忍的還是自己的挑釁!
好在,程鈺依舊還是那個程錚所熟知的程鈺,沒有被人‘換魂’:“隻,聽聞兄長方才所言,弟弟才知自己所處之地還有諸多不足,不若兄長暫將兩位統領留下,也好叫弟弟詳細詢一回?”
程錚也終能隨之一笑,雖那目光裡全是不加掩飾的審視意味:“……既如此,三弟及兩位統領也不必再送。”
亦在同時間毫不停留的就了起身。
隻,便是程錚親口說了不必送,程鈺也是需得同起身一回的,更不必說那左軍的兩位統領,看著就一副要將程錚一路送回行宮再折返來‘指點’程鈺的架勢了。
對此,程錚全不拒絕。卻也無甚歡喜之態就是了……唯那離去的步伐有狂放到幾能稱一句六親不任!
而程鈺雖有起身,卻是未曾追上程錚的背影,僅——且是一直都站在其所坐的座位瞧著,也直等到程錚走遠的身影幾看不到了,那雙眼眸裡才再不加遮掩的露出了猶如淬毒一般惡意,陰深深的叫人很有些不寒而栗。
:“兄長慢走,小弟就不遠送了。”
他就語調含笑,衝著程錚的背影就遠遠的一拱手:“還望兄長勿怪小弟失禮之處。”
程錚:“……”
忽然走不動還想要掉頭。
少不得遲疑著試探一二:“自然是不會怪的……再有,三弟的安危也是重中之中,故而兩位統領也不必相送?”
不說正舉步追程錚的兩位統領又是如何遽然僵住的,就說程鈺也在一愣之後當即躬身:“長兄寬和,弟感激不儘。”
程錚也當即鬆了一口氣:“應該的應該的……說來,該是三弟海涵孤這做兄長的關心不夠才是。”
兩人再是你來我往的相互謙遜一回,這才一致轉了目光投向那卡在兩人‘中間’的兩位左軍的統領。
說來,這兩人才實是真可憐:被程錚程鈺兄弟倆當做物件一般你來我往的‘推讓’直推到臉色都有些發白了,也沒見那兄弟甩他們個眼神的,這好容易得了一眼神吧,卻是對方討價還價完畢等著‘料理’他們了。
也當即就爭相著就要開口:“我等自是聽從兩位殿下的……”
“兩位殿下勿怪,隻臣等以為還該以……”
截然而止。
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相對驚訝,好似全不明對方為甚會與自己不一條心了?
——不,其實大家都知道對方為甚需要做這麼一出‘戲’的,更連身為外人的程錚都知道且因知道不想繼續‘參與’了……
程錚也就輕笑一聲,略對眾人一拱手:“三弟有甚不解之處,隻需詢問兩位統領便是,孤便不在此處礙事了。”
言畢,也隻管跑得更快了些,一路腳下生風的就進跳上了馬車,就還即刻讓隨行太監一聲吆喝,車隊緩緩前行。
……
而程鈺,也直至程錚的車隊遠遠消失在彎曲的山道儘頭了,都沒有自門內出來相送。
不,他甚至沒有再踏出談話的屋子!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