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0章 第1190章(1 / 2)

更誰都不敢就接程錚的話:即便程錚已是堵住了他們所有的‘出路’隻剩下一條順從的死路,但是吧,大不了他們就木在原地再不動作一下唄?

就不信程錚真敢在這樣的情況下還對他們用強了!

由是,你看我我看你。

然後統一的——不,該是四人中有一半人統一的將目光移向了左軍的兩位統領。

也即便在場四人分屬三支不同的隊伍吧,但現下裡也真真隻有左軍的兩位統領最為位尊,前軍的都尉和中軍的同知不介意給他們這個‘統領三軍’的機會了!

這一謙讓,甚至於都有直白的表現在左軍右統領那專注放在左統領臉上的目光裡——

直看得對方簡直想要罵娘!

畢竟,誰都知道這兩位左軍的統領雖說向來都針尖對麥芒慣不對付,卻也實有因朝堂官位的設置而叫右統領時不時的便不得不屈左統領一頭……想會因此分外憋屈也分外的不服氣。

卻是又有誰能想到,在今兒、在以儲君程錚為首的眾人麵前,他卻是又能如此從容的自認自己‘就應該’屈居左統領之下呢?

這不是認輸,這是在笑著送對方去死啊!

左統領表示自己有很多‘上不得台麵’的話語這就要憋不住了。

卻終是低垂下目光,沉默得就好似一入定……入眠的老僧!明白、淡定且安然的向著所有人昭示自己什麼都看不到……看到了也會當做沒看到!

畢竟他怕什麼?

可彆忘記程錚‘逼迫’的可是涵左統領在內……的所有人,而非獨左統領一人亦非以左統領為首的人!不過是這些家夥統一的縮了脖子將希望寄托在左統領的身上罷了。

——卻是沒想到過左統領從頭到尾也沒說自己要‘接招’啊?

總之,也便他們有多少期待,都不過是他們自個兒的一廂情願,左統領自詡自己是個理智的狠心人,斷學不來農戶與蛇的故事。

就耗著吧。

也就共同煎熬著吧。

左右大家在這裡都隻會不好過,那……

左統領也就能好過了——總好過自己被這些人拋出去、獨自承受程錚的怒火好啊。

就更是十分之淡然、萬分之堅決的閉緊了嘴……就差連眼睛也一塊閉上了,並從頭到腳都散發出一股子要死大家一起,絕不自己獨死的‘惡毒’氣息來。

……

一時間,十分之寂靜。

偏在這份寂靜之下卻還醞釀著一股子叫人坎坷難安的風雨欲來——既然左統領都知道這時絕不能開口,那本就寄希望於他的眾人也自會誰都不敢搶他的先開那個口。

並依舊期望著還能有誰犯傻出頭,將這片醞釀著暴雨風的平靜給打破。

終於,在一個塞一個的‘縮脖子’大比拚中,程錚出人意料惡毒如他們所願。

他就輕輕地笑了一聲,目帶傲然的環顧四周,道:“孤以為諸位大人齊聚此處,是因著胸腔裡有一顆為國為民的火熱心腸,卻是想不到——”

卻是想不到什麼?

也哪怕程錚沒有就將那些未儘之言說出口,也會因這‘未出口’而使得眾人心中的羞恥感更深:畢竟,也正因程錚話語中有留下足夠的空白,才能方便眾人在其間填進他們自己能夠想到的、最為惡心最具侮辱的形容。

也就連臉頰都不免有些燒紅的趨勢了。

卻不過依舊停留在‘趨勢’階段罷了,在這片刻的羞恥之後,眾人也並沒有於其間糾結太久,就又將自己所有的情緒儘數轉化為了惱怒:

說真的,大家——包括你程錚,都對自己有點正確的認知好嗎?

他們今日為甚會齊聚此處,且召集他們前來的程錚——自己——又是個什麼東西……難道大家夥兒會真·心裡沒數嗎?

有。

就更不能接受程錚現下裡的這一開口不僅有將他自己撇得乾乾淨淨,更對在場的旁人發動了慘絕人寰的人身攻擊……就問有誰會不怒,又有誰能不惱?

也即便程錚真是儲君吧,可就他現下裡這有名無實的尷尬……他又如何敢就這樣欺辱人了?

不過——

眾人再是思緒一轉,便發現:哪怕程錚已然有羞辱他們至如此地步了,他們也是不能對程錚做什麼的!

這不止是因著程錚太子的身份使得他們不敢就當麵抗衡其身後的皇權——即便程錚這太子在他們看來不過是一個有名無實的太子,但這諾大的皇朝……卻不是全然紙糊的啊!

更因著大家有對程錚今日到底是叫他們來做什麼的心知肚明,且全不打算迎合……故,也就隻剩下雖然不敢就認下卻是打死也不敢就拒絕的死局了——

是的,也即便程錚的最根本目的此刻都未曾出口呢,但大家都已經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的將之就扼殺在繈……胚芽中了。

……還是一連程錚自己都知曉的‘必死無疑’。

可,既已是死局了,也既大家夥兒都隻可能選擇‘非暴力不合作’這麼一條‘死路’了。那他們和程錚之間,又還可能出現什麼樣的‘變局’?

沒有,似乎也隻剩下將這抗拒玩出‘花兒’的垂死掙紮了?

這是眾人沒得選擇的選擇,還能使得程錚也能夠體會到如他們的一般的‘心動’感覺。少不得叫在場的眾人俱是因此而心動了一回——

可惜的是,便眾人皆有在心中各自轉過這般的念頭後,也隻需他們再抬起頭互相看看,就又各自沉默的低下頭,連心中轉動的各色念頭也皆儘煙消雲散了。

不是他們不想耍花槍,而實是‘對麵那人’並非自己可以真誠‘交付後背’的對象,與其麵對之後可能……是一定會有的互相拆台,還不如從未開始過!

且省一事,大家苟到結束便能作罷。

如此,少不得各個麵上皆露出了沉寂到死寂的模樣,和著彌散在屋中的、讓人心悸的寂靜,倒是分外應景。

程錚高踞主位,目光也不斷的四下裡掃視著:“諸位不願說話,可是覺著孤胳膊擰不過大腿?”

話至此處,他不免又笑一聲,笑聲裡充滿譏諷嘲的意味,好在眾人對此也能夠屏心靜氣的‘接受良好’了,依舊各自低頭,全不以程錚的刺激為意……也終叫程錚看出這些人堅持苟、苟到底,就看誰苟得過誰的決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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