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左統領也管傅懷灝這話是‘為誰’而問呢?即便這小子身後無人不過就是他自己因著無倚仗而病急亂投醫最後投進了‘絕境’之中吧,左統領也是不會奉陪的!
更所以,也無需再有甚旁的言語了,隻管喊了人進來將人拖出去才是。
——這喊旁人進來為自己驅‘虎狼’,可不止是為了左統領的‘為官’的麵子,更是因左統領堅信傅懷灝便失了分寸,也不至會失智到在下人們的麵前也這麼直言不諱。
果如左統領所料的那般,也就在下人被他喊了進來,並有誌一同站在了他的身前,齊刷刷瞪視傅懷灝大有你小子再不識趣就彆怪我等動手的無聲威脅時候,那傅懷灝也隻能十分乖巧,十分之識趣的立起了身,沒敢再用自己文質彬彬的小身板挑戰這些個虎背熊腰之人的臂力或是腿力了。
……早這麼‘懂事’該多好?
左統領輕咳一聲:“恕不遠送。”
偏他身前列隊的下人卻是再度齊刷刷的向前傾了傾身子,擺明了一副若傅懷灝不接受他們大人的拒客之意,那他們也是不介意親手送客的!
傅懷灝:“……”
他就再次識趣的對著左統領拱手:“不敢勞大人相送。”
見左統領垂眸,真無甚同他虛偽客套的興致了,他也隻能歎息的邁開了步伐——
還不忘留下一句‘狠’的:“小子明日再來拜訪。”
左統領:“……”
左統領:“??!!”
無需他再言語,甚至都無需他再有甚示意了,那些個本檔在他身前,意圖驅趕傅懷灝的下人也當即便有前跨了一步或者數步,將傅懷灝的去路包圍了:隻一瞬間便就由驅趕變成阻攔。
左統領坐在椅子上未有動作,直等到自家下人完成了對傅懷灝的包圍,這才慢悠悠的沉著聲音:“公子此言何意?”
傅懷灝被人包圍著,宛如一隻在群狼環伺中的、無助的小綿羊。偏在麵對此等情形的時候,他臉上還能是一片懵懂的天真的不解。
又歪著頭對左統領真摯求問:“統領大人既見不得小子,小子自退去便是……隻小子也真是有事兒想求大人的,不願就此放棄。”
想了想,‘好心’補充:“若大人也是實不願見小子的,那隻管將小子攔截在門外便是!小子再不敢有怨言的。”
左統領:……
他的麵色陰晴不定……不,已經不僅僅是陰晴不定,而是全然的陰沉了下來——
這個混蛋小子又哪裡是在好心為他著想?分明是在一步步的將他所有的退路全部堵死了的逼迫於他啊!
一時間,他也真真是克製不住的生出語與其之後再被這個混賬小子逼迫,不如就一不做二不休的直接將人弄死算了……
的衝動。
好在這股子衝動也僅僅是瞬間的。
也隻需片刻過後,理智就又重新占據了上風,並迫使左統領意識到自己一時半會之間怕是不能動這個傅懷灝的:
至少不能動到悠關生死這般大的地步——他還不知曉這傅懷灝身後有沒有人且那人又是誰呢,若直接就這麼將人弄死了……怎麼,打狗都不知道要事先看主人的呀?
若說拒絕一條‘狗’的邀約尚有可回旋之處,那把這條狗二話不說就直接給弄死了,也真真是不必‘可能’而是‘定然’會結仇的了!
所以,左統領又該如何‘麵對’這傅懷灝?真就隻能如這傅懷灝所言語那般將他拒在門外?
左統領也不是沒有生出過這樣的‘幻想’的,卻也僅需再瞧瞧傅懷灝那氣定神閒、遊刃有餘的笑容,他就能知曉自己的這一幻想大抵是不可能實現的了:
攔下人或許不是問題,但如何在攔下人——且是眾目睽睽之下的攔住人之後還能洗脫自己的‘嫌疑’……可就真是一個大問題了!
畢竟,要你左統領和傅懷灝之間全無乾連,人家又做什麼要日日蹲守在你的門口盼著你的‘接見’呀?
是金陵的冬天不夠冷還是蹲街角的滋味不夠憋屈?……肯定是因這人同左統領存在什麼見不得光的‘勾搭’,才不得不承受這一‘委屈’!
也即便左統領的拒絕就有在最大程度的表明——乃至是向著所有的人彰顯他並沒有且也無那勾搭傅懷灝的意願吧,但這有的事兒……還真不是由左統領單方麵的拒絕了,就能成功的。
尤其金陵是什麼地兒?現下裡這地界兒上又正在上演一出什麼樣的‘群魔亂舞’?故而,若左統領想要單靠拒絕一個傅懷灝便就保全自身……
請問這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