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不敢越俎代庖,所能做者也不過是督促你多多儘心一二罷了……為何你現下裡看著,卻是對此不甚樂意的模樣?”
左統領:“……”
左統領不敢就接三皇子的話兒。
也是被程鈺的無恥震驚到不知該如何才能接下他的話!
……但也更不敢拒絕啊?
隻能小心翼翼的試探:“殿下可是欲令微臣領治理河工的差事?”
程鈺眉眼不動,一派沉寂的理所當然。
也沉寂得左統領的心是越發的往下沉:“卻不知這差事兒……該如何行事?”
更重要的是,行事之間的所‘需’,又該從何而來?
程鈺聞言,也就輕飄飄的再看他一眼,理所當然的把這個問題又徑直拋回去:“此事既有太子殿下主導,你又何必問我的意思?”
“儘管依太子之意便是。”
包括錢從哪裡來的問題,也該拿去為難太子才是!
就‘指點’得的左統領更是呼吸一滯,幾恨不得昏過去:他能不知道一事不煩二主的道理嗎?
可問題也在於他的主子是——也必須隻是程鈺一個!
這可是很嚴肅的站隊問題:身為軍隊統領,左統領的眼中原本該隻有皇帝一人的,不過是因著他個人的私心和貪婪,這才在朝中局勢尚未明朗的時刻,就貿貿然的選擇了一位皇子進行投資。
……不,也或許對左統領自身而言,他已做下的選擇並不算貿然:三皇子程鈺怎麼也能算是現今三個成年皇子中最有‘實’力的那個吧?
便現在稍遇些波折,但若能借此追隨龍子於微末之時,將來的回報也必是成倍的。
也是因此,便左統領知曉太子程錚處興許會是另一條‘出路’,也是萬不能去走這條路的:走了更會是一個死!
所以他隻能吊死在程鈺這顆‘歪脖子’樹上……如果他不想就此沒了性命,那他唯能做的,也不過是拚儘全力扒拉住程鈺,好從他身上‘搖曳’些什麼下來——
什麼?為甚方才道三皇子可是所有龍子中的最優選,就這麼一轉眼的功夫便淪落成了歪脖子樹?也自是因為從方才到現在,程鈺都不但沒有滿足左統領所求,還全一副就將他丟出去以便滿足自己所求的模樣呀!
故,左統領也因此而越發不能退縮了:便程鈺依舊不會拿出真金白銀免他所‘需’之苦吧,卻也怎麼說也都應該給他指點一條能夠獲取真金白銀的路途啊!
……還必須得真實能走。
卻偏偏,也無論左統領如何做出苦澀的神情——且他也是真的苦逼吧,程鈺都能做到不但不給金銀,還連如何賺錢的‘康莊大道’都不願告知一聲的。
所以,程鈺這是鐵了心叫左統領自己填補這一虧空了?
左統領:“……”
明白了這點後,他也就省略了所有小心試探、反複哀求的步驟,隻木著臉……該是滿臉心如死灰的就道:“殿下之意,小臣明白了。”
明白程鈺這是迫不及待的要將他放血吃肉了——
隻因在程鈺看來他已是上了自家的賊船了。
更因左統領便是有在幾個皇子之間再次選擇的‘機會’,卻是沒有在幾個皇子之間反複橫跳的實力,故而便他是因著三皇子的‘奇貨可居’而下注在了三皇子的身上,可三皇子也能因著拿捏住了他已下注的‘’本金而往死裡壓榨他呀?
可謂是互相利用的極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