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程曦縱心中再有千萬委屈,也儘有被她悉數再以理智壓製下去。
她知曉這事並不能算是程錚的錯:至少這一封建教條可不是由程錚自己組建起來的。故,也即便他同有擁護它們且毫不猶豫的‘時刻’踐行它們罷……不,必須要說,程錚的踐行,並不‘真誠’,他不過是為了迎合這個時代……且不過是在麵上不得不附和這個時代的‘主流’罷了,在旁人看不到的‘私下裡’,他可有給程曦數不清的方便了……要再多,那也確有超乎他的能力範圍之外了。
所以程曦也實怪不得程錚——
就更彆說程錚存在的‘意義’,可不單單是為了給程曦提供便利而已。
他還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想要達成的目的……
想通之後,也就再多的委屈都隻會扁著嘴向程錚道歉了:“爹爹說的是,女兒知錯。”
而,程錚瞧見程曦那委屈巴巴的小臉,心中也未嘗沒有幾許的複雜在翻湧——
就輕輕的歎息了一聲:便是旁人不知曉,可他還能不知自己這個女兒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嗎?卻,也哪怕程曦再是有來曆吧,既然她在麵對這‘俗世’之際沒那實力將整個世界翻天覆地,那就隻剩下無可奈何的隨波逐流……這麼一條路了。
故此,也便是程錚自己有因著‘這一不得不’而對程曦生出了諸多憐憫之情吧,但當他再一想自己論身份也貴為帝國太子——多少能算作個‘來曆’罷?可行事間不也頗遇諸多憋屈……的時候,再去‘要求’程曦,那心氣也忽得就足了。
又對程曦招招手,待得這女兒一步一挪的蹭到自己身邊後,方才再度溫聲開口:“孤也並非指責你,隻你這性子若是再不收斂,那日後也自會有你的苦頭吃!還不若我這個做父親的先開了口,便是再有什麼,咱們自家人之間也是好處置的。”
程曦也自不會全不識得好歹,再有她知自己能這般‘放肆’,也多是因著程錚的寵睨,才縱容出了她無法無天的底氣……就更不會在這時候對著程錚耍小性子了。
少不得嬌聲軟語的求饒賣乖了一回。
若再加之程錚也並非真要計較程曦的放肆並捏著她放肆的把柄將她往‘死裡打’——而不過是為了告誡她莫要真放肆到‘外麵兒’去免得自己也無法幫她收場罷了。
此刻見得這妮子已然知曉厲害,少不得也就順水推舟的鬆緩了語氣。且順著程曦的撒嬌賣乖又與她笑鬨了幾句。
之後父女倆才開始說起正事兒來。
隻,這所謂的‘正經事’也不過是將自己今兒在靈穀寺中的騷操作……及可能引誘出的‘後果’再細細交流一回,且看對麵人可又遺漏什麼罷了:
雖說父女倆是自帶了男賓女賓分頭行動的,但,也因著兩人都有分外默契的給了那些賓客以‘自由活動’的空間和時間,故而,想必此時此刻,兩人此番出行的目的都已然達成了——
便也有依舊會有些許來不及達成的人和事吧卻,此刻都隻能怪罪那些人自個兒沒得能耐:
殿下可是已有給出機會了,你自己把握不住,還有臉求殿下無限次的給下去不成?
那些人有沒有這臉……程錚是不知道的,但他卻知道自己是必定不會給這些以‘臉’的。
哦,此處還需加上一句:程錚也竟是再度的、‘恬不知恥’的對著程曦炫耀起了自己的先知先覺來:若非他有將程曦自京師帶出,想必今兒‘交流情報’的人就會少一半了。至少他一個太子——男的——可是沒能耐帶出各家的女眷的。
程曦:“……”
對此,她隻能隻緘默以應。
又因此刻……不該說是因著程曦來此之前,程錚所在的這院落外就很圍了一些人在不死心的試圖‘突圍’……更是懷抱著‘單純’又堅定的目的:為了求程錚出手幫著他們達成他們的‘願望’——
但,也管他們的目的又到底會是什麼‘願望’呢?程錚都是沒有那個興趣去關注的,更枉論協助他們達成它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