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就在所有人都未曾留意的時候,某些舊勢力和新勢力之間,也已然完成交彙融合了。
現下裡林海所想的也正是利用這些糾葛作為鋤頭,挖掘新勢力——也即三皇子的牆角了。
雖說到底怎麼挖又能挖多深,林海暫時還沒有成算,但因為也無需將這些挖出來的東西在近視歸攏於自己……太子的勢力,而是僅需用於破壞,那難度值也會呈斷崖式跌落。
然後再小心一些,且將這挖人牆角招致的仇恨往二皇子那麵一推——
喔豁,太子的吩咐,也可不就成了?
當然了,此等行事間必定得注意了不要往四位異姓王的身上靠——其中自然包括南安郡王,畢竟那四也算是活的‘旗幟’,凡沾染上了也必定會比旁人更加顯眼些的。
再在這之後,才是能捎帶上王子騰最好,若是實在捎帶不上,也實沒必要去牽他的衣角……的話兒。
——也即便程錚的吩咐裡有對南安郡王及王子騰點名道姓。但林海依舊不會會錯意:究其根本,程錚的目的也不過在於讓二皇子和三皇子此番於京城之中徹底的分出勝負來。
王子騰確是最好的突破口,卻不能當做唯一的突破口。
不然,就會岔了路。
……
林海的盤算可謂不錯,更不錯的還在於兩位許家老爺。聽得林海邀約,人分毫不敢耽擱的、當即前來赴約。
林海同人見了禮,又用了些茶,這才徐徐的將事兒給說了。
之後就見兩位許家老爺肅著臉相互對視了一眼,其目光仿若思索,又似在無聲的交流。卻也不過須臾,兩人就稱讚道:“林大人此計甚好,我等也自是會傾囊相助。”
這——
這便是說兩人不但有讚同林海的主意,還依舊願將此事的主導權留與林海了?
聞言,便林海也免不得有幾分的動容:他是有把握壓過許家兩位老爺將此事的決定權牢牢把控在自己手裡的。可再是有把握,雙方間也終會起一些衝突的。現下裡許家兩位老爺願意主動讓步,雙方也和美依舊,才是最好。
當即起身,真摯地的對著兩位許家老爺躬身行禮:“如此,多謝二位。”
因著兩位許家老爺無論是論年紀還是論輩分,都是長於林海的,故此二人縱見林海作揖也並不起身,且坐著受了林海的禮——
當即有因著這份坦然叫林海心下裡安穩不少:
這禮,總不能白白敬了罷?許家二位老爺既受了禮,也定會讓出某些‘利’!
也果然,就在三人相互讓了一回複又坐下說話兒後,許家大老爺便笑言:“林大人,您既然有找我二人商量事宜,您的禮兒我二人更不能白白受了,那我也就說一句不怕您笑話的話——”
“這事兒,您找我二人還真是找對了人。”
複又歎息了一聲,誠懇道:“之前我二人因有領了殿下的訓斥,便也回家痛定思痛的悔過了一回——”
林海渾身一僵,再不想這人會如此起頭:
太有誠意了,卻也太過自貶了,倒叫他……全不好接話兒了。
還不但不敢接話,更是視線往下一垂,並不與許家大老爺對視。
這……這要真論起來不過太子的家事兒,並無他這太子下屬可插話兒的地兒。
尤其許家二位老爺恰選擇於此時說這些話,也未嘗沒有暗含來了向林海低頭的意思在其間……相對的,林海也就越發不可‘蹬鼻子上臉兒’而是需得越發將自己的腦袋垂得比兩位許家老爺更低些,才是他應有的‘本分’。
果然,見到林海如此知分寸,許大老爺也真真是更為滿意,便說話的語氣都無意中輕快了兩三分:“隻可憐我兄弟二人俱愚魯不堪,縱使已是老大的年紀了,都未曾能夠真正長些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