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程錚又何必犧牲自己,成全旁人了?
……
當然,便是‘這條路’若想要走到底,終逃不過宗親們期待的結局,程錚也非是全無法從中為自己謀‘好處’的:因著世家大族們——且是攪渾進這件事裡的世家大族到底已有下注於兩位皇子了……哦,還這兩個皇子俱非程錚,所以對程錚而言,與他為敵的、除去皇權團體之外的特權階級,從某方麵而言也實是‘不可取’。
且分裂的。
分裂於皇位隻有一個,可二皇子三皇子卻是兩位皇子呢!
如果能夠利用好這一‘分裂’,也並非不能讓他們各自的擁佃自相殘殺起來。
……但,也還是那句話:
程錚之前都不急,現下裡又急什麼啊?且繼續等一等唄,等到二皇子再有些甚反擊或是三皇子再認不得了就乾脆一鼓作氣的弄死他……屆時自個兒的對手一死一傷,便皇帝定會因此而越發的不待見自個兒……
程錚也能安然的無視皇帝的不待見了。
總之,皇帝從來沒看程錚……不,而該是從沒看自己所有成年兒子順眼過。
且,便是那些未成年的兒子,都未必就能‘未來可期’了,故程錚又何須擔憂?還隻會:非但不奢求自己能改變皇帝對自己的看法還會越發的不以皇帝的‘意見’為意!左右不過一條命,除去壽終正寢之外,砍頭和淩遲——
區彆不大。
就更不會理會莊簡親王等宗親戳著自己往前麵兒去‘開道兒’的舉動了。
偏生程錚的‘躲’固然是真心的,可這位劉老管事臨危受命前來逼他的‘不得已’,就更是真摯的了。
當即無視了程錚的端茶送客,更有端起自己‘老一輩’的架勢出來,對著程錚很是懇切的勸導:“殿下切莫錯過這等好機會才是。”
“如若殿下是因著不相信老奴才躊躇不前的……那,老奴不敢說自己的所做所為全是為了殿下好,隻因了老親王的叮囑,老奴也是萬萬不敢損害殿下利益的。”
這話,程錚隻敢信其間的一半。
即:以莊簡親王為首的宗親們可還期望著自己為他們鋪路呢,又如何敢放任這位莊簡親王名下的老仆在這時候就明著損害自己的利益了?
隻,若是程錚自個兒因‘忍不住’而貿然上衝,那就真不能怪彆人沒能攔住了,對吧?
由是,程錚也隻會對著劉老管事笑得更謙和的:“老管事如何就說這種話了?孤可是從頭至尾都沒生出過這般的心思!”
再是義正言辭的:“孤既有叫了老親王一聲皇叔祖,料想老親王也是定然不會傷害我這個後輩的……”
“孤便是不敢信旁人還能不信自家人?”
……須得評價一句兩人都虛假得可以。
卻是又因著各人心中各自的小九九,而不得不繼續虛與委蛇。
尤以劉老管事為甚。
他當即做出一副很被程錚感動的模樣來,口中更是道:“殿下如此信賴老親王……想來老親王也定會欣慰。”
欣慰什麼?欣慰孤是個二傻子?
程錚不語,又聽得那劉老管事似乎哽咽了幾聲,然後才道:“老奴既受親王殿下令來此主事,也少不得腆著臉自認自己是有得老親王一二心意的。”
“今兒能先於老親王得了殿下這話,除去將之快馬轉與親王外,也不免妄代親王回殿下以一二報答了。”
可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