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慣著唄!
就隻能略過這一話題不提,且與程曦往屋裡去。
又各自敘過幾句閒話,這才又笑道:“我兒,你既是個聰慧的,莫若就再幫我過了眼下的這一關難題唄?”
程曦雖說也知曉程錚此番來尋她必是有要事難事,卻也不想自己這張烏鴉嘴旁的不行,在‘斷’不好的事情上麵,那是一道一個準。
登時詫異的:“果真叫我猜準了?”然後不等程錚色變,又加急補救道:“”爹爹也彆惱我這話仿佛推脫之語……隻您也知道,我之前不過就是那麼一猜,便是僥幸得以猜準,卻又哪裡能夠知道內間的彎彎繞繞?”
程錚:“……”
大可不必如此緊張,說真的,他也是真沒有懷疑過這小丫頭有在監視他的。
不說她哪裡能有這等人手,就說便有向他的身邊人打探一二又如何?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蚱蜢,便是此刻有那麼一隻想要單蹦開去,卻又強得過繩子——血緣的羈絆嗎?
再有,之前不是有信誓旦旦的道這是用腳指頭都能得出的推測結果嗎?如何現在萎得如此之快?
不過,據此他也能越發肯定了這程曦果然是個腦子聰明的孩子:識時務這點也果然是隨了他。
由是程錚也全不作程曦猜想中的那般惱怒,而是很有幾分匪夷所思的、喜滋滋的道:“我兒,可不許說這般生分的話。……若你次次都如這般上綱上線,我卻要如何與你玩笑?沒得少了許多樂趣!”
程曦也免不得暗自撇嘴:這家夥哪裡是在與她玩笑呢?分明是在拿了她玩笑!
好在她也向來不是一個吃虧的主: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甚至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這些手段,她都能玩得溜溜熟!故是斷斷不致就在程錚的麵前落了下風的:沒見她之前就有將程錚噎得說不出來話嗎?
便異常大度的:“爹爹您這才叫‘上綱上線’呢,女兒不過是想著您剛才那眼神忒得傷人,不想再瞧見了,這才……隻這般也不成?”
……成。
程錚歎為觀止:果然是自己慣出來的毛病,瞧瞧這一手蹬鼻子上臉的手段玩得有多熟溜?
少不得先揉了揉眉心,才能道:“卻罷了,我且告訴你那老匹夫又是如何欺負人的罷。”
程曦也果然不再插話了,隻靜靜聽著程錚分說。
然後就越聽越是上火:即便她自個兒同程錚打鬨時,也多有爭相踩一踩對方臉的舉動吧,可那都是自家人之間的玩鬨,頂了天怨一句她同程錚俱是孩子氣心性未長成,還能在之後就緊接著再辯解一句‘沒得守太多的禮反倒失了親昵’。……可這劉老管事卻是不同的:這老家夥對程錚的欺壓,那可是實打實的真·欺負了!
更是不止傷感情、傷錢,還可能會傷害到自己這一方利益根基的多重圍攻,要是不能將之絕撅回去,怕那等子老刁奴是真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隻可惜,在聽了程錚完整的回顧之後,便程曦,也不免一時犯了難。
還難為得她克製不住的攪動手指頭,差點就將自己的兩隻小胖爪攪成了麻花狀了。
程錚:“……”
都不需等待對方接下來的言語,隻需瞧見對方這反複的動作……並結合自己同對方多年的相處與熟識,就足夠程錚的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來了。
果然,那程曦攪了一會兒後,且期期艾艾的:“爹爹卻要我如何幫?”
程錚:“……”
他試探:“孤觀這老匹夫如今所為者,不過就是在兩位皇弟的勢力之間挑火罷了——”
可,雖說是‘罷了’,但此舉一來可引得他們諸人以為這些事情均是出自於出個程錚的授意:畢竟此舉單瞧著便很有幾分程錚先前手段的延續意味,畢竟局勢已經挑起來了,還樁樁件件都仿佛是依了程錚的‘意’而起。
二來,也是因劉老管事確有拿了這兩軍對壘的陣勢來到程錚的麵前‘畫大餅’——不,該是脅迫程錚必須要進行‘下一步’才對——故而已有被人定論了前後手偏程錚卻是想就將其置之不理?
卻不說他是否真能掙脫,就說他便能‘現下裡’逃得一命,‘日後’也是會被這把火再燎上身的,且那時候,怕就會已有燃成燎原之勢了。
……
真真是沒得這般欺負人的。
但,要再想想程錚自個兒做這些欺負人的舉動時也不見得就少了,故便‘偏心’如程曦,都隻能道一句‘卻看風水輪流轉’的歎息了:
畢竟,現下裡,劉老管事的出招他們這一方也確實是接不住了。
——更有這無能還手的狼藉局麵,還是他們自己一手作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