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懷灝是一個,林海家的下仆……是很多個?
當然了,有可用人選與真能通過他們成事還是有區彆的,尤其程曦更是從根本上就不認為這些人‘合適’。
當即很是不解的看著程錚:“爹爹找他們做甚?”
然後又道:“畢竟女兒也因自己的所作所為樁樁件件均能影響到爹爹身上,這才不敢輕舉妄動。故那旁的人……”
於此刻中也未必就能便宜行動了罷?
例如那傅懷灝和林家的下人,雖說他們同程錚之間的關聯瞧著仿佛更為淡薄——至少不能就如對待程曦這般能將他們做的事兒儘數倒推回程錚的身上。但單論他們所做的事情本身,卻是比程曦的所為‘危險’多了。
是的,就是危險。
畢竟此刻‘大局未定’,土地固然可視作戰利品,卻也未嘗不能看作是炸人用炮仗啊!
相信劉老管事也是因此‘下江南’的。
但,雖因又劉老管事於此處坐鎮,想來對方不會再用同樣的手段故技重施……
但若是對方真有把握呢?更,若是劉老管事因某些緣由而決意睜隻眼閉隻眼的放任對方呢?
總之,風險這種東西,還是不要於現在再往自己身上疊加的好。
程曦的擔憂可謂是有理有據,隻程錚對此卻是全不擔憂。且不說勳貴同宗親間素來不睦,就論程錚自己的看法:因了自己先前的回絕,想來宗親家的下人該是極樂意去傅懷灝侯氏林家下人的麵前‘漏那麼一臉’的。
——哪怕這些宗親家的下人中已是有人被設局套住了,也哪怕在設局套住這些人的時候,就已有‘耗費掉’某些‘理由’了,卻也架不住天下的土地那般多,會涉及到的……曆史性問題更是防不勝防故,而也真真是誰能知曉能乾的劉老管事又能尋摸出什麼、旁的由頭來對付程錚的手下了。
又或者,他都不必費神,隻管笑看盤踞此地已久的世家大族們調轉槍頭便可。
程曦:“……”
想到這裡。她竟是激靈靈的就是一個哆嗦:程錚果真該去瞧瞧那傅懷灝的,不為命令他做什麼也該警告他萬萬謹慎,也萬萬不可被彆人尋機做些什麼。
更不可落入同宗親家下人類似的陷阱了!
須知落了……就是一個死!
一來,此次‘受難’的宗親家中的管事可是有劉老管事來收攤子的,但若是傅懷灝或林家下手著了道兒呢?就問那時候程錚管是不管?便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程錚是不可能出麵的。
二來這位劉老管事雖說是來‘收攤子’的,但會不會因程錚的‘不配合’而由收拾攤子轉變成製造攤子——
不好說。
……
由是,程曦也竟是不僅不攔程錚反開始一昧的將人往外推了:“爹爹確實該好生告誡那傅懷灝的……隻您也必得自己注意些,且與人留些餘地——”
程錚:“???”
他莫名其妙:“我的兒,你在想什麼美事呢?”
然後不等程曦驚詫就又嗤笑一聲:“也彆說傅小子了,便是那林家人,此刻之所以能來江南置地,不都是看在孤的麵子上?”
“還與人留些餘地呢!他們所取所予者,那一樣最終不會落在孤的頭上身上?同樣的道理——”
“若是孤這裡有三長兩短,他們還能有甚好果子吃?與其等到他們到那時再落得個不清不楚的下場,到不如趁現且將他們拿出來為孤所用””
好一句‘天下人人為我’之言。
更有現實到程曦目瞪口呆到頗覺自己的下巴都要砸到地磚上了:聽聽,這話……多冷酷多現實,又多麼的無可辯駁——
隻除去將程錚的不做人暴露無遺之外。
程曦也就好氣又好笑的對著程錚埋怨道:“爹爹,您倒是一心想要鬆快……隻真待到那時,怕您也是決計鬆快不了了。”
程錚:“??”
這次,輪到他呆愣了:怎麼就聽不懂自家女兒的話了?
待得那時?
便真到了‘那時’,想來也不過是麻煩些罷啦……是了,即是麻煩些,那也合該是鬆快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