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大家夥兒俱是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真聽從程錚吩咐的更是定了心要杜絕程錚從自己的身上撈到哪怕一丁點兒的好處……
就學了程錚之前的,且是一直以來的做派:裝傻充愣。
“殿下乃是心思清正之人。……不過殿下此言,卻是叫我等亦俱不敢接。”
還真就為什麼‘不敢接’細細解釋起來:“即便我等今日貿然應下了殿下的吩咐,但待得我等回去之後,也會因苦於無從下手而辜負殿下的所托。”
就又哭喪著臉:“我等俱是奉殿下之命來此的,對此地的情況有如何了解了?即便我等真有心為殿下分憂。卻也不敢就真應下了此等力所不能及之事,不然,也豈止是在愚弄殿下?”
“更是在置天下於不顧!”
再重重的扣頭,口中皆是‘我等不敢’之言。
程錚:……
好家夥,連這都叫你學去了?
少不得繼續之前的沉默大法,也免得自己再有甚‘本事’被這人些學了去。
彆說,在很多時候,不言不語的沉默也竟是能比言語更能給人以沉重的心理壓力的:因為你並不知曉對麵人究竟會發作於何處了?
故而,在長久的沉默之後。軍中人也隻能小心翼翼的再次試探:“隻不過,凡殿下有吩咐,我等也俱是不敢推辭不受的。”
說著,又目光咄咄的看了程錚:“但請殿下吩咐!我等定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是真的目光‘咄咄’:看向程錚的眼神之‘火辣’,頗有程錚隻需一聲令下,他……他們就會依了程錚的命令去砍人!
程錚:……嗬嗬。做出這麼一副狠辣模樣,卻是給誰人看呢?!
是的。
饒是這些人此刻看向程錚的目光充滿了狠辣的、灼熱的、仿佛要將程錚整個人架到火架子上燒灼的……熱切。但與其說他們的眼神是出於對程錚的忠心,不如說是急於分食程錚血肉的迫切。
包括他們的言語,都已有毫無保留的、暴露出了他們想要用儘一切辦法將程錚‘拉下水’的‘必然’——
也隻需將程錚‘拉下水’,演變成為他們的‘領頭人’,他們就可名正言順的讓程錚承擔因程錚自個而命令他們做事情參審的麻煩了……不,不止,更甚者連那些個程錚沒有吩咐他們卻是被他們自發自動做下招惹的事兒,程錚也得‘兜圓’了!
對於此,程錚是毫不懷疑這些人會有這一陽奉陰違的本事和膽量的。甚至於、他相信都不必等到他上鉤,這些人都能做出似是而非的假象來蒙蔽世人並傑其便即刻開始陽奉陰違。
程錚:“……”
但他不怕。
畢竟,雖現下裡的局勢瞧著依舊是程錚有被兩方人馬圍困在了山巔——一方是懸崖一方是峭壁,無論程錚往哪邊偏忽視往那邊躲,都會跌入另一方的深淵……的絕境,可程錚不也有將其中一方的人馬直接喚到了自己跟前嗎?
他突圍的關鍵點也就在這一‘跟前’之上……哦,還不止於這獨這一個‘跟前’而已:在這一方之後,他還會將當事的另一方亦叫到跟前……至雙方能順利的‘回合’至一處方罷——
所謂‘一力破十會’。
也管這倆懸崖峭壁又各會使出什麼手段呢?……他程錚隻需蠻力的使他們不得不‘狹路相逢’且當麵逼著他們‘勇者勝’便是了!
也隻需想想那時必定會有的精彩——
程錚在再俯視下方眾人之際,麵色也就止不住的沾染上了些許的倨傲:等看眾人為自己演一出好戲取悅自己的倨傲。
頓叫眾人心下裡俱是咯噔一聲響,思緒更是控製不住的開始往某些個同現下裡異常仿佛的‘時段’聯想:
還記得程錚在這些人初到金陵之際,便有將他們一股腦的宣進了行宮之中嗎?
那時的氛圍,與今日也甚是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