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當前的皇朝沒有傾覆,也隻要在這四股皇家勢力之外的所有勢力中,都沒能出現如曾經的許穆二人那般的能耐人……不,須知許穆可不隻是能耐而已,更是需要時勢才能造就出來的英雄。可惜現下裡,雖說皇室的人也並不如何有本事,但壓製住朝中大臣,使之不至於一家獨大,也還是能夠的。那麼,在許穆之外,所有未能趕上時代趨勢成為‘弄潮兒’的人,都隻能屈服於時代的大背景——皇權’——之下。
那麼,本就因身為皇室中人更是因身為儲君而具備優勢的程錚,又何至於真就花費了那般多的心神去計較這些個不得不‘趴伏’在皇權之下的勢力又到底是誰算計了誰?
他隻需要本把控著自己大方向不出錯,就足以順順當當的行駛至‘下一節’了。
而大方向又是什麼?
是不管誰人又各有多少的小心思,他們的所求都不過是在當今這個朝代之下為自己亦或是自己‘這一方’的人謀求更多的好處。……且這一謀求也必定脫不開實際的。
再有,當今時代大背景之下的‘實際’事背景又是什麼?是如今的皇帝不喜三個皇子,三個皇子也有各自為了自己而全力搏一回——
故,四方人馬正是互不相讓之際,也故,如何削減另外三方人壯大自己,也才是現今的程錚真正急需的。
再加之現如今,二皇子、三皇子正值互相咬得難舍難分的時候,皇帝及程錚也正是試圖作壁上觀並為自己謀求最大利益的時候,
那程錚真正該思慮的,不過是如何繼續維持住自己的不動如山,且靜待局勢發展到二三皇子以及皇帝這一雖想旁觀卻是到底需得入場定調的三者自個兒扯出個究竟來。
至於在這之前,誰和誰又不對付了,或是誰和誰用互相算計了……甚至妄圖牽扯誰進局了,程錚也全然沒有真計較啊?
大家和和氣氣的,將話‘當麵’說清楚,不就好了?
注意,這裡的說清楚其實並無掛於何其,其間的真重點還在當麵二字上——
一額就怎麼聽,怎麼叫人覺得耳熟了。
可還記得上次,程錚一麵喚了軍中統領來一麵又強行摁住周管事的頭……所為者,正遵循了這一‘當麵’。
隻——
隻那時候的程錚,雖是也有充當了‘溝通’兩者的橋梁並使得他們不得不當麵對話一回,卻也有在同時間擔當了斷案的判官角色,逼得他們隻能依據自己已然定下的劇情演繹。
可這一次,既連程錚自個兒都不知曉前情為何後續又當如何,便自無‘先斷案’的必要了。且將人拿了來,任由他們各自說清楚……也就是了。
人程錚於這之間所扮演者,不過是個橋梁紐帶一類的角色罷了。
當然了,鑒於程錚若是真就‘受限’於一條溝通的橋梁紐帶,那無論宗親還是軍中人,都不會認真‘對話’的,故程錚便是橋梁紐帶那也定然是不一樣的橋梁紐帶——他會是帶著柵欄的橋帶著鐵鎖的紐帶,既能夠強硬的將這兩波人牢牢的‘摁’在原地,還能叫他們不開口說話……嗬嗬,彆妄想了!
且,待到那時候,也無論他們再想要如何向程錚施壓、拖程錚後腿或是給程錚尋麻煩……更甚於妄圖逼迫程錚,都會受製於程錚已放在在自家對麵的、同自家勢均力敵的對手,而暫碰不得程錚:怎麼也得先解決自個兒‘麵前’的問題才是。
更。也何須管他們最終是選擇硬碰還是和解又或著‘相愛相殺’?任是何種解決之道,不都得需要花費時間才能達成嗎?
而,程錚真真需要的,也正是這個‘時間’!
——拖延大法好,拖延大法妙,隻要能夠拖過皇帝,那程錚就能夠獲取最終的勝利!
是的。
正如軍中人及宗親們被程錚摁頭之後,需得先解決了自己‘麵前’的麻煩才能繼續尋程錚的不痛快那般,真正能被程錚放在眼裡、記在心中,時時刻刻都得不忘且謹慎麵對的,終究隻有皇帝。
至於二皇子與三皇子?既他們此刻已是掐得難解難分,程錚還是不要入局添亂的好。
……
程錚:“……”
程錚被自家閨女的膽子——膽敢無視‘細枝末節’直接劍指根本的‘大氣’震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不,真沒得這般的必要,畢竟程曦也素來都是這種人不是?
隻這一次表現得尤其膽大心細罷了。
也能尤其能襯托出程錚的‘當局者迷’:
雖說程曦此番表現出的膽大那也是真的膽大,難不成程錚自己就是個膽小的人了?
不是。
程錚非但不是,還一直都是雷區邊界的蹦迪高手,不過是因了這次實有被皇帝的拖延拖到忍無……不,該是理智的弦燒儘了,這才短視了些。
終需程曦這等既能不直接受局勢影響又是慣熟知程錚做事風格的人,才能將程錚重‘導入’正軌。
也即:你既然要逼我,那我便也逼一逼你,卻看誰又能強過誰?
——這可是程錚慣做的,想必此番若再做,也定能輕車熟路成功在……有望。
程錚:“……”
所以說,還是閨女好啊。